“奴婢谨遵太后懿旨。”临风受命告退,步伐匆匆,不敢耽搁执行斐霓裳命令的时间。
“彤儿,再给哀家往着池子里撒点花野进贡的精油。”斐霓裳揉了揉自己两侧的太阳穴,眉眼间流露出疲倦之态,“哀家这两日总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是。”昕彤连忙照做,一边回着话,“太后您别多想,这两日定是陛下不在您身边所以您才会这样的,待陛下过两日回来,您就会好的。”
“是么?”斐霓裳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情绪并未有所好转。
“当然是的。”昕彤连忙笑着应下,一边轻轻揉捏斐霓裳的太阳穴,想缓解她的疲倦。
“明日哀家想单独去趟宗庙。”斐霓裳闭了眼,心中隐隐不安。
“这——”昕彤立马觉得不妥,迟疑出声。
“怎么了?”斐霓裳未睁眼,淡淡的嗓音,却不怒自威。
“太后,宗庙地处皇宫后山最偏僻之处,今日外面落了雪,那条路怕是不好走,奴婢建议您等外面的雪全部消融了再过去。”昕彤见势不妙,连忙跪下解释。
“好孩子,起来吧。”斐霓裳侧头,话语间多了一份惆怅,“正是因为外面落了雪,哀家才想出去走走的,况且,那座宗庙哀家每个月都会去,若独独因为下雪不去了,哀家自己心里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奴婢明白了。”昕彤恭顺地应了一声,才站起,一边继续笑道:“太后对先帝这般用心,先帝在天有灵,定会予您福泽的。”
“福泽?”斐霓裳苦笑,“哀家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何来福泽?彤儿,你终归还是经历得太少,很多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昕彤羞愧得红了脸,讪笑,“奴婢惶恐。”
这夜,外头又下了一场大雪,白昼降至,也未有停歇的趋势,只稍稍小了些。
一大早,向来不安分的洛安就换了轻便的束装,披上以狐毛滚边的披风,欲出去活络活络筋骨。
沧澜瑾瑜本还在榻上熟睡,听见她发出的动静就立马醒了过来。见女子正在往靴子里塞匕首,一身整齐,显然是要出去,他被惊得连忙坐起,问向女子,“沐麟,你要去哪?”
“你醒啦。”洛安见男子醒了,连忙走至榻边扶着他,笑眯眯地看着他,“要不要我伺候你起床?”
“你到底要去哪?”男子不依不挠。
洛安扶着男子下床,给他穿起了衣服,一边回道:“我听说这附近有雪山,便想去山上走一趟,采点药草。”
“你要采药草派人替你走一趟便是,何必亲自去冒险?”沧澜瑾瑜不放心道。
“我所采的药草可不是那种满大街药铺都能寻到的药材,而是万金难求的冰莲,这种药草全天下也不一定能寻到百株,若不是有经验之人,想顺利寻着并采摘回来,简直天方夜谭,你觉得我会放心让他人代我寻找这么珍贵的药材么?”洛安不以为然。
外面走进婢女端来热水,男子正在洗漱,听得女子的话,他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女子,“你难道是有经验之人?”
“当然,我是学医的,曾经为了采草药也孤身一人上过荒郊野岭以及冰天雪地的雪山荒原,还算有些阅历。”洛安一扬下巴,臭屁道。
“你找这种药材做什么?”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继续问。
“你们都先退下吧。”洛安谴走了帐中的婢女,才对男子坦诚道:“我有两位亲人需以此续命,虽然目前还算充足,但我总得多备些,以防日后所需。”
“待会我陪你一块去找,可好?”男子不再多问,伸手握住女子的手请求道。
“你昨日为了捕猎那只雪熊劳累了一整日,确定今日还能继续出去浪?”洛安戏谑地笑问。
“为何不能?”男子果断背过身,对女子吩咐道:“快给孤束发,束完发,孤就陪你一起出去!”
“是,我的陛下。”洛安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就掏出一把梳子给男子梳起了发。
两人用完早点,就一人牵着一匹马出了营帐,亁泗由于受了重创仍然卧病在床,并未跟来,一些将领不放心,想派人护驾左右,却被沧澜瑾瑜制止了,因此,两人身边只跟了六月和七月这对姐妹俩,暗中也有青山和绿水以及其他暗卫跟随着。
经过昨日的凶险事件,他们对沧澜瑾瑜的人身安全更是上心,就算沧澜瑾瑜不让他们跟着,他们也得酌情考虑了,不能再让其任性妄为。
傍晚时分,沧澜瑾瑜和洛安这对帝妃才携手归来,一路上说说笑笑,两人不仅采到了三株冰莲,还活捉了两只肥肥的雪兔,气氛本是和乐融融,却在六月匆匆迎上来在洛安耳畔悄声说了一通话后瞬间降至冰点。
“爱妃,发生何事了?”此时有旁人看着,沧澜瑾瑜只得拿腔问话。
却不想,女子既怨又怒地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就跨上身边的马,驾马往营外疾驰而去。
六月和七月见势不妙,连忙从别人手中抢过马匹去追洛安。紧急情况下,她们根本不会顾及沧澜瑾瑜一行人的想法。
“沐——”沧澜瑾瑜往前迈了一步,欲唤住洛安,只是才吐出一个字,他意识到自己身边围着其他人,立马止了声,刚才迈出一步的那只脚连忙缩了回来,脸色微沉。
周围的几个将领一头雾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人便按捺不住询问道:“陛下,娘娘这是怎么了?”
目前能让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