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曹昂等人,在史涣所部的护送下,安全返回了李典的大营。大家刚进营寨还没有坐稳,徐荣就带领部队对营寨发起了进攻。
原来李儒事前曾向徐荣交待,一听到汜水河发大水的声音,就立即起兵,截断曹昂的退路。
只是李儒没有想到,曹军在山口附近提前抢占了有利地形,建立了牢固的营寨。而吕布等人又没搞准放水的时机,愣是让曹昂顺利逃脱。结果徐荣率军来到了曹昂营前,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就叫苦不迭,只能收兵。
曹昂所占据的地盘地势险要,战场的容量有限,盛不进太多人马。在这种情况下,抢先建立牢固工事的曹昂一方就占有了先天优势,别说自己的五千人马,就算来五万大军,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攻下这营寨!
看着退而不乱的徐荣所部,曹昂站在寨墙之上,大声对徐荣喊道:“徐荣将军,你还是降了吧!”
徐荣听在耳中,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笑着大声问道:“曹昂,你可真有意思!明明是你陷入了我军包围,被我军前后夹击,你怎么还有心思来劝降老夫?”
曹昂却笑着摇了摇头,大声说道:“徐荣将军,你看看我脚下的这处营寨,可坚固否?”
徐荣恨恨地说道:“就算你修了个乌龟壳,又有什么用处,早晚会被我军大军攻破!”
曹昂不置可否,只是笑着问道:“我们的东面就是洛阳,盟军大队人马都在那里驻扎,只要我一封书信送过去,大家听说这里有西凉军孤零零的五千人马,肯定都来痛打落水狗。要知道这段时间大家没有一点儿战功,很难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不知道将军能否以一敌十、以一敌百撑下去?想必到时候你们西凉军还没有攻破我的营寨,你却已经入了我的战俘营!
再说了,即便你想要逃走,也不知徐荣将军你带了几天的口粮?这附近的居民都被你们强行迁走了,你根本就找不到百姓征粮。而且我军斥候已经探明,这山口乃是你们返回长安附近的必经之路,不知徐荣将军被我们堵在了这里,还有什么办法返回长安?要是翻越荒山野岭,走那些个原始丛林,不知道徐荣将军的这五千兵马,还剩下多少?一成还是两成?!”
徐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曹昂说得都很有道理。如果洛阳大军赶来,那徐荣宁肯躲进深山,也不敢落入关东群狼的包围之中!
再说了,徐荣本以为李儒他们能够迅速解决曹昂,所以只带了不多的粮食,现在军中只剩下不到一天的存粮。但以曹昂目前的态度来看,这家伙居然还有在此坚守的信心!如果将时间拖下去,那可能真如曹昂所说,自己所部人马就会被活活饿死!
徐荣脑筋一转,大声说道:“曹昂,别在这里装坚强了,我知道,你这家伙肯定是丢盔卸甲,侥幸逃生。等到汜水河里的存水卸去,我军主力就会抵达你的营下。到时候我们两军夹击,不用半天时间,你这个看似坚固的营寨就会土崩瓦解!
不过,老夫看你也算有几分才智,不忍心让你自毁前程。这样吧,只要你让出营寨,留下衣甲,老夫就不予追击,给你一个逃生的去路。为表诚意,老夫所部可以暂时撤往山中,给你一个后撤的空间。如何?”
曹昂哈哈大笑:“你敢说你不缺粮食?徐荣啊,如果不缺粮食,你会冒将我放走的危险?再说了,就算我同意了你的条件,派人监督你部撤往深山,然后我军立即撤离,也会耽误不少时间。这时候,你们西凉军的骑兵早就赶到了,在骑兵面前玩大撤退,你以为我活腻了?!”
见曹昂不上当,徐荣面无愧色,大声说道:“曹昂,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就不多说了。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让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罢,徐荣就带着部队缓缓后撤,在曹营的东面两里处集结待命。
卫兹好奇地说道:“这个徐荣怎么这么好说话,怎么还留给咱们两个时辰的考虑时间?”
曹昂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哪里有这么大方,留出两个时辰的时间,不过是给西凉军赶来争取时间而已。我估计等到两个时辰过后,如果西凉军的主力还未赶到,这家伙还会给咱们留出时间来!”
卫兹点了点头,恍然大悟,“这老小子也忒狡猾,明明是有自己的打算,却还对咱们卖好。主公,您真想劝那徐荣投降?”
曹昂点了点头:“徐荣与别的凉州武将不同,他是辽东人,凭借战功才获得了今天的地位。但因为不是凉州本地人,所以一直遭到西凉一系武将的排挤,什么脏活累活不讨好的话,基本上都会交给他去干。
所以一旦他的部众遭到重创,徐荣基本上得不到补充增援。而且很可能被西凉武将落井下石,将会战有失的责任全都扣到他头上!我相信徐荣也明白这个道理,这就是我觉得咱们能劝降他的原因所在!
而且劝降徐荣对咱们也有好处,不仅能够得到一支精锐的部队做补充,还能够了解西凉军的根底虚实,以便为韩浩报仇雪恨!都是我的错,让韩浩陷入重围,奋战至死!都是我的错啊!”
曹昂连连自责,眼中更是泛出泪花。
众人听到此处,全都肃然。
说句实话,部队遭受创建以来的最大损失,武将们在心里难免也有怨气。可是这行军的计划乃是大家一起制定,这中伏的责任也不能由曹昂一个人来背负。而且人家数次亲自断后,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