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躺在地上,双眼直直地盯望着天空,天空中飘浮的云朵很是干净,纯洁。
她的脑袋刚才经由一块石头撞击,似乎模糊的脑子渐渐变得清明,有些零碎的片段在脑子里拼凑,慢慢拼凑成形。
成了一幅一幅的画面展现在她眼前。
“这所有的一切,现在,该是我找你买单的时候。”
“是你亲手堵住了我与你之间唯一走下去的路。”
“如果这辈子,她醒不过来,你就是得永远受煎熬。”
……
这些话都是一个男人向她说的,是一个叫藤瑟御的男人向她说的。
藤瑟御多么高高在上,冰冷高贵的一个男人,她一直就渴望得到他的心,可是,她奢望了这么多年,是否,该是清配的时候了,这辈子,只要白随心那个贱人,她是不可能得到他的心的。
为了白随心,他藤瑟御狠心地对她下了毒,让她娇弱的一个女子承受了万虫钻心之痛。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能狠得下心将她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那些与自己上过床的男人,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一幅幅难堪的画面,她恶心到相吐,多想就这样死去啊。
所以,尽管她听到了汽笛声,她也仍然不想撑起身跑开,也许,死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她爱的人不爱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她推入这样的境地。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等了半天,感觉那些车辆始终没有向她压过来,似乎就停靠在了前方,喇叭声却在她耳边响彻成一片。
用左手慢慢地撑起身,整个身体非常缓慢地撑了起来,望向前方的那停靠的几辆小轿车,她笑了,脸上的笑虚无飘渺。
非常艰难地整个从地面上站起,踉跄两步,她像一个视死如归的烈土般走向了那些停靠的小轿车。
“这女的是神经病。”
“是啊,真是不想活了不成,居然躺在路中央?”
“天啊,她的额头好像出血了。”
“对了,脑袋破了。”
“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两个男人麻着胆子上前,轻声对她说:“小姐,你受伤了,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滚,才不用你们烂好心,qín_shòu。”
想到那些折磨自己的男人,傅碧瑶情绪激动地冲着这两个男人嘶吼。
在她眼中,从此再没了好男人。
这是一个胺脏的世界。
是一个永远无法用水洗净的世界。
“妈的,果然是个疯婆子,咱们好心帮忙,居然被她这样骂。”
“算了,走吧,脑子不清楚的女人,人家不会领情,等会儿还惹一身骚。”
两男人相互劝解着走开。
由于这两个男人被她骂走,其他的人都视她为瘟神,而且,从表面看,涣散的瞳仁,惨白的容毅,就感觉她精神有问题。
“撞啊,你们过来撞我啊。”
“老娘不想活了,撞过来啊。”
“不用你们赔的,我家没有人了,我爸死了,我妈也死了……呜呜。”
女人甚至屈膝又坐到了原地,一名身着黄大褂的交警见这边交通堵塞,骑了一辆摩托车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就看到了一个疯女人盘腿坐在大路中央,满嘴胡乱语,自个儿说,一会儿又笑,一会儿又哭,甚至有时候还骂人。
哪家的姑娘啊,真是疯颠的厉害。
交警下了车将她拉走,道路这才恢复了交通安全。
“小姐,你住哪儿?有家人的号码吗?”
“嘻嘻嘻,大哥。”一截小指含进了嘴唇里,舔了舔,然后,问道:“你要吃棒棒糖不?”
“金姐说,让我学会吃棒棒糖,可是,那棒棒糖一点都不好吃,难吃死了。”
交警是成熟男性,当然知道她话中之意,狠狠地剜了她两眼,嘴里骂了一句“果然疯得不轻。”
傅碧瑶焕散的眼眸凝望向了几米之外的街道,哪里的车影晃来晃去。
趁交警不注意,她便跑了过去,笔直冲向了那一辆辆闪来闪去的车影。
“撞我啊,撞我。”
她挥着小手臂,然而,就在那一刻,有一辆车子没见到她而冲了过来,只听空气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嘎止声。
然后,她的身体便成了一道抛物线,摔向空中又砸落到地面。
娇小的身子一个劲儿地抖,大量鲜血从她嘴里喷吐出来。
整张脸孔被坏掉的车玻璃砸得见不到原来的样子,雪嫩的脸蛋上除了血,还是血。
那一片血红看得过路人怵目惊心。
司机把她送去了医院后逃之夭夭。
医生们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全力抢救,终于将她从鬼门关处捞了回来。
只是,她躺在那儿,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声音,然后,整张脸几乎伤得找不到原来的样子。
她毁容了,这个事实让她无法接受,在医院里,她举起了一把刀子准备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就在那一刻,她的母亲推门而入,在看到她的刹那间,几乎不敢相信,敖雪霜吓得六神无主,欲哭无泪,床上那个虚弱的,刚取下纱布,满脸全是疤痕的女子,是她的亲生女儿傅碧瑶吗?
“碧瑶。”
敖雪霜颤抖的声音轻轻喊出。
“妈。”
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全部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