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马车匆匆而过。
心里压着疑问怎的也是吐不出来,安想蓉只得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安想慈的身上去。
左右都是自家的姐妹,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怕是也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更何况,安想慈的身后,可不止是一个拓跋家,否则,十堰都是被迫落到了那种境地去,她一个商贾之家的正妻,更是不值一提。
这般话安想蓉本来都是不想去琢磨的,自家都是有自家的手段,就算是她安想蓉,上位的姿态也不是如何光彩来,又何必扛着人家一个不放?
可是现在不一样。
一入宫门深似海。
青葱似的手指轻轻的落到泄上,安想蓉的目光轻巧而又带着几分迷离来,透过旁边香茶的袅袅香气,落到对面儿的安想慈的脸上。
她的脸上压抑不住的兴奋,不过左右都是经过了几分阵仗的人,才是片刻工夫,便是调整好了心态,只是一双眼眸四处落,一个不经意间,便是瞄上了安想蓉的眼。
波澜不惊的眼。
安想慈心里一突,却是忍者不躲避,而是娇笑着:“姐姐怎得似这般看我?难不成妹妹的脸上生出了花儿来了?”
“怎得是生出花儿了?”
安想蓉也是顺着笑了笑,却是将一旁的茶杯拿过来,轻轻的啜了一口:“妹妹是心中生了莲花了,否则怎的是攀上了这般大运?”
素手擒过一旁的瓜果来,慌忙给安想蓉盘上,安想慈一张经历过几分沧桑的脸颊却是越发笑得柔和:“姐姐说的话妹妹是听不大懂的,姐姐才是那有本事的人儿,妹妹就是想着,跟了姐姐入了宫,便是那般荣华富贵缠了身,甩都甩不掉。”
三分谄媚七分天真,这般话也能这样说出来,抛去了几分矫情和面皮来,也算是直爽的很。
若是一般不了解她的人,说不定还真的被这一副模样给骗了。
安想蓉便是止不住的苦笑。
她原本是不将安想慈放在眼里的,特别是她入了那拓跋家之后,安想蓉只当作她也是办个死人了,没有什么个用处,日后也没有个什么出路来。
但是没想到。
才是短短的半年的功夫,竟然变化到了这般姿态来,以前一个拓跋家便是能满足她了,只是她乃是区区一个庶女,也没有多大的眼力,哪比得上现在经历过几盘腥风血雨,都是能捞出来几分心性的人,一个尼姑庵,又如何能叫她安静?
“你离了这里,那张公子可是能放了你?”
目光深幽的掠过安想慈的脖子,上头还有一点红晕点缀,那应当是前些日子留下来的,最近安想慈在尼姑庵的日子过得很愉快,安想蓉明里招抚是一个,暗里,却是有人一直在对付。
估摸着,安想慈便是仗着那张家大少爷的身份扛着,怕是张家大少爷对安想慈真的懂了几分心思,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抄家的时候,费几分力气,将她给捞出来。
这往大了说,是逆反皇命,往小了说,是乱无法纪。
都不是什么好名声,但是这张家公子都是扛下来了,还把安想慈安置在这里,怕就是打算将安想慈做一个外宅,如果安想慈还有几分本事的话,或者她肚子争气的话,说不定,日后就能被抬进张家。
虽说没有什么好身份,但是做个妾室怕是绰绰有余。
也算是个不错的前程。
只是那张家大少爷还是低估了安想慈的野心了。
有野心的女人太少见了。
或者说,这种有野心,又敢得罪他的女人,太少见了。
安想慈的脸色有些发白,可是抿了两口茶水便是缓了过来。
尼姑庵里到底还是吃了苦头的,原本那张珠圆碧润的脸颊却是噙着几分苍白来:“姐姐便是什么都知道了。”
安想蓉只是笑,却又是抿了茶水,自顾自的叹气:“七妹妹现在如何?她可是知道这些个事情?”
“那张家的人就是个囫囵的罢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姐也莫要寻思我接他的势力又过河拆桥,怕是妹妹不给自己寻的个什么出路来,那张家大少爷都是不会管顾我的。”
说着,却是越发凄凉了起来:“妹妹过得这般凄惨,怕是七妹妹也是有几分知晓,只是七妹妹不只是生了什么心思,明里暗里的,却也是警告过妹妹,若不是妹妹机警,现在却也不应是这般囫囵的身子了。”
怕是安想莹那般敏感的人,不可能探听不出来安想慈和那张家公子有什么事情,只是不好喝呐张家公子翻脸,背手便是只能冲着安想慈来。
可怜安想慈这时候这般身份,岂不是任由拿捏?
可是算起来,一报还一报,又能如何?
左右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瞧见安想蓉不说话,安想慈便是聪明地闭了嘴,她从来都是瞧不透自己这个大姐姐的心思的,却是知道什么时候要别说话,省得冲突了安想蓉去。
眼下不就是瞧着,要靠着安想蓉走出来个路子来么?
可是想着,安想慈又是没有几分底了,她当时只是瞧见了几分苗头来,又是不甘心就这般落寞,才是下了几分狠劲,不管是个前途渺茫,都是随着安想蓉冲过来了。
在那尼姑庵不也是人人拿捏么?怎么就不能走个更大的地方?
纵然人们总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是若是得了几分欣赏来,怕是十年寒窗都比不上自己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噙着这般的心思,安想慈却是扛不住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