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认识安想蓉,但是却是认识那宫女,那宫女应当是有几分权势的,当即便是有些许人附和她。
却是剩下一些稍微聪明的,退后了些许,虽然米说什么,但是却悄无声息地离的安想蓉远些。
宫里的事儿,便是弱肉强食而已。
但是左右都是不能欺负到头上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
“这位宫女姐姐是哪个宫里的?我家姐姐前些日子才是被封了公主,一路也是寻不见路的,竟还是一转眼便是瞧不见哪位太监了,倒是混了人群去。”
安想慈这一番话说的落落大方,却是自报家门,我家姐姐乃是封了的公主,可不是甚么随意都能拿捏得,方才那些放肆的笑声便是收敛不少,一些姑娘却是聪明的远离了些。
宫里的主儿可都不会随意的寻人的麻烦去,怕是就是冲着这姑娘来的。
水太深,远些吧。
聪明人和蠢蛋的区别,就是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噢,原来是新封的公主殿下。”
那女官脸上勉强扯出来几分笑意来,却是心下有些难堪,她可是领命过来了,就瞧着是几个乡野之人,没的个什么礼数,揪到了个把柄,便是能好生收拾一番,可是瞧着,这几个人也不是那般好对付。
却又是换了笑模样:“也不知公主名讳?又是尊驾那座宫殿?”
倒是笑脸三分。
一双眼睛倒是直接冲着安想蓉去看。
只是安想蓉目不斜视,瞧她的意思都没有。
她怎的也是主子,可是轮不到个女官来问话。
却是瞧着一旁的柳条冷笑:“到底还是奴才,竟是直奔这主子问去了,难不成还是要脱了这身宫装,奔着我们主子的宫殿区?”
这话说的诛心,纵然是把那女官说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却都是生生的按捺而下,不敢围绕着话题说去。
“哎呦我的几个主儿,可是让咱家好找!”
正是人群僵持不下,便是瞧见一个带着翎毛的白面太监笑盈盈的迎上来,瞧着安想蓉就跟瞧见了自家的主子一般亲切:“我说四公主殿下,您怎的是走的这般快?才是转眼工夫,您就没了人那!”
又是转身,一双满汉笑意的眼眸便是落了那一旁的女官的身上:“咱家还是念叨着张奉祀呢,怎的是好久不见了?”
那张奉祀便是讪讪地笑了笑:“我们奉祀府手底下那一帮小浪蹄子都是不聪明的,一刻都要在哪儿看着,否则生出来什么事端可是不知,就这片刻功夫,我也是放心不下的。”
说着,便是跟着那太监见礼,竟是转身而去。
四周的姑娘认识这太监的应当是不少,便都是悄无声息地退下,有几个方才笑得大声的,都是退后了更多,生怕是被安想蓉记住了脸貌去。
“四公主殿下,可是要随着老奴走。”
那太监面色红润,又带着几分笑意,象是冲着谁都在笑,瞧着这阵仗,可不是一般的太监。
安想蓉便是点头应者。
这太监是个聪明人,看着有是个和善的,三言两语便是将后宫里的情况介绍了个分明,安想蓉压着心里的心思不去问,那太监便是觉着满意起来。
到底是她的女儿,纵然是流落民间这么多年,却也是有几分本事,到底常人不能及也。
便是一路送了安想蓉去了后宫偏僻的角落。
说是偏僻,也不尽然,只是比不上旁的地方那般宽阔明亮罢了,倒是该有的规格都是有的,奴婢奴才一应俱全。
“四公主殿下瞧着可是满意?”
那太监笑眯眯的看着安想蓉,眼睛里都是带着柔和来:“这些个丫鬟都是圣上亲自给批下来的,公主若是觉着哪里使得不顺手,便是给打发到掖庭去,总归都是些没有用的,也不差这几分苦涩来。”
一提了掖庭,下头的丫鬟便是浑身发颤,更有个太监脸上腾的就冒出了冷汗来,神态却是越发恭敬。
“劳烦公公,本宫瞧着这四周,都是极好的。”
不动声色的给了那公公一个小礼,却是暗度陈仓。
那公公撵着手指将那一沓银票接过来,又是笑意盈盈,却是敲打了一下那跪着的那一群丫鬟,便是转身离去。
只是离去之前,却是笑道:“公主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便是莫要唤着旧名了,圣上隆恩,可是瞧着公主这般貌美,便是赐字于月裳,望公主谨记。”
月裳,想蓉。
月想衣裳花想蓉。
倒是费了几番心思,只怕是这安家,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或者说,不仅仅是安家,就连着以往的那些个心思,都要跟着断去一片根。
这太监话说得委婉,但是那意思却叫人明朗,莫要唤着旧名,便是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
或者说,是在警告她,莫要纠缠于前尘俗世。
旁的安想慈却是转得快的,才是转身之间便是懂了自己交了好运了,又瞧着安想蓉这般落寞的姿态,便是噙着她的手笑:“殿下又何必想这么多?左右妹妹还是从安家出来的,若是殿下想了,妹妹便是回家瞧瞧。”
再者说,这宫里的荣华富贵三千绕指,那区区安家,却是瞧不上眼。
一切都来得突兀而又迷茫。
前尘俗世又是如何能够这般斩断?更何况——
素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泄,安想蓉的心思是怎得都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