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原主,肯定是乐意的。
容与不动声色,唐蕴墨又道,“姑姑,您烦人多。不若也别叫他们了,直接让小容公子来?”不待容与反应,径直对薛楚楚道,“楚楚,直接叫小容公子罢。”
薛楚楚躬身退出去之前,唐蕴墨那老小子还顺道在人小蛮腰上抓了两把。想必原主以前就常和这侄儿一起出来玩,她这侄儿一到了这种地方,比平时在她面前放得开得多。
容与心底却是冷笑连连,看唐蕴墨的好戏。
从头到尾,都是这老狐狸在替她做主。
她可什么都还没说。
这老东西,不是都安排好了么。还假惺惺的问她。
不多时,外面陡然响起一阵尖叫,多是女子。
这时代男女大防并不那般严,颇有魏晋风骨。容与随波逐流望出去……
十里霓锦下,艳阳倾满幽湖,微风带着夏初的温暖,挟裹着碧水,撩拨着沉寂又躁动的夏色。
那驶来的画舫颇有唐韵宫廷风,檐下四角挂着华美极致的八角宫灯。
宫灯下,画舫宽平的窗台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披着拢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
他在抽烟,烟圈自他嘴里吐出,就像吐出一个个让人耳热心跳的情话,周遭一片尖叫之声。
那人并未多看众人一眼,容与觉得此人有些像一只优雅高贵的波斯猫,浑身都散发着妖冶魅惑的气息,和令女人想前仆后继蠢蠢欲动的雄性荷尔蒙,却恹恹的,并不想讨好谁的样子。
如果要用一种花来形容,容与觉得,应该是黄泉彼岸花。
妖艳绝美,却是引人不知不觉心甘情愿踏进鬼蜮路,地狱府。
画舫越来越近,他撇过头,正对上容与的视线。
口中烟圈微微吐出,笑得很放肆。
这是个真正的男人,魅惑的,妖艳的,灼目的,男人味爆棚的男人。
皇帝姐夫与之相比,少了点热情。小堂叔与之相比,差了艳丽。
画舫果然靠着停下,那人懒懒起身,拿着他的烟枪,在对岸众女人的尖叫声中走进容与等人的画舫。
站在舫首迎他的薛楚楚带着人进来,瞬间诺大的画舫内,不管伺候的小斯,婢女,或是护卫,皆一时寂静。只余那人木屐踢踏声。
“容与,你且去好好伺候楼大人。”薛楚楚毕竟身为一楼之主,久经沙场,也见惯了别人对此人惊艳得呆住的样子,赶紧对身畔的人道。
那人也不客气,并没跪,颔首算是行礼了。落在容与身上的目光依旧放肆得很,以至于他自顾在容与身畔坐下时,容与有些毛发直立,头皮发凉。
太美的东西都有毒,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看看,越是颜色漂亮的蛇,毒性越烈。
那人在打量她,打量得光明正大,这容与是知道的。她在考虑,如果是原主,此刻是什么反应。对方显然没给她时间思考,长臂有力的一捞,就把她捞到了他腿上。
那人毫不客气顺手还揽上她的腰,大咧咧的,灼热的呼吸在她身畔,“楼大人,第一次来?”
他身上有极淡的一点幽香,混合淡淡烟草的味道,还有些属于他自己的男人的味道。一起包裹着容与,这冲击诱惑力完全不亚于一个泛着处子之香的少女在一个饥渴男人面前的诱惑。
容与心底一跳。
这人,真的很危险……
而且,居然和她一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