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天赐走到御案上,砚台下压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依旧是兰亭的笔墨:父皇赠你七天华美之旅,皇儿尽可恣意寻欢,父皇代你上朝。
兰天赐回到承义殿时,晨色已透亮,但晚秋气温低凉,兰天赐心微微一恸,走到殿外,吩咐宫人搬两盆银碳,并添了一柱宁神的龙涎香。
帝王寝殿暖香四溢,兰天赐将五扇窗全部关紧,只留一小扇通风,不多时,香气聚扰,很快弥漫散至寝殿的各个角落。
兰天赐缓步至床榻边,勾起帐帘,俯身轻揭蒙在少女脸上的薄衿,只见她红唇轻启,辅助着呼吸,小脸因为滞在被褥中太久,闷出一抹嫣色。
忍不住,指尖轻轻触着那檀口,感受着她唇瓣扑出来的热气。
她微微缩了一下肩,口中念叨了一句,继续睡。
他静静一笑,伸出手,抚着她睡得有些发红的脸,忍不住将两指轻抵在她的鼻息下,堵住她的呼吸。
谢良媛嘴巴嘟了一下,似乎有些烦燥地哼哼卿卿一声,唇瓣张得更大,直接用嘴呼吸,丁香小舌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兰天赐忍住笑意,轻轻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描摩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眸中浮现笑意,带动着眼波流漾,醉了时光,醉了岁月!
少顷,他指尖捻起,正欲往她鼻头处弹去,怀中的人似乎感受到身边温暖,本能地蹭了蹭,便往他身子挤去……最后,抱着他的大腿,满足地谓叹一声,又睡了过去。
兰天赐浑身一僵,像被瞬间冻住,在那目光直逼下瞧着膝边的谢良媛。
她睡意正酣的小脸,如水朦雾色,一头秀色发亮的长发从她修长的颈下婉延而出,盘在了他的膝上,缠进了他心中。
他机械地坐着一动不敢动,就这样怔怔地瞧着。
呼吸渐促,眸色渐迷离……
谢良媛梦中愈发感到不适,象是有个顽童拿着狗尾草时不时地触她的鼻子,接着,眉眼皆不肯放过,最后,越来越不规距……。
睁开眼时,一眼就触及半撑伏在她身上的兰天赐,谢良媛迷蒙地眨了眨眼,低低自语:又做梦了。
复闭了眼,嘴角露出甜甜笑意,接着睡。
“又?你成日梦见这些?”兰天赐低低一笑,俯下俊颜,炫彩的眸子清清闪光,轻啃了下去。
谢良媛又睁开眼,伸出手,疑惑地摸了一下兰天赐的脸,手中触及一片热滑,明明是实实在在的接触感,可为什么,这样惊心动魄的场景触及到她的内心时,升不起一丝的波澜?
所以,她稍稍用力拧了一下兰天赐的鼻子,见他只是微微蹙眉,并未避开,所以,更笃信,只是在梦中。
遂,双手果断搂上他的脖子,将他的脸狠狠压向自已,并,精准无误地在他的唇上用力一吻,笑容可掬,“别以为梦中只有你可以为所欲为……。”
说完,幻想自已在梦中滋生出无穷力量,欲图一个旋身便将他压在身上,好好欺负,结果,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兰天赐忍不住轻轻笑出声音,在她耳畔轻语,“傻瓜……。”随之,指尖一触,解开了她右腰侧处的穴位,轻叹了一声,下了地,尽管心火簇簇升腾,可这种方式,终究是一种亵玩,既使*短暂抒解,也失了趣。
倒不如,费些心思,早日治愈她,该是他的,终究跑不掉。
谢良媛双眸霎时瞪得圆圆地,直直愣了许久,方呐呐地开口,“我想回府看祖母了。皇上离开时,能不能不锁门?”
兰天赐不语,走到书案边,打开抽屉,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她。
谢良媛怔怔地接过,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尚未从方才的震惊里清醒过来。
良久,谢良媛方看了一下手上,疑声问,“银票,给我的?”
“你别多想!”兰天赐突然觉得,这节骨眼赐了一大笔银子,象是事后付那啥啥资似的,尽管他什么也没做成。
谁知那人一骨鲁就起了身,一脸激动地数着,嘴里敷衍地应了他一句,“我没多想,这挺好的。”
兰天赐眼角凉凉地瞥着她,那人数完后,仰头嘘叹了一声,双眸亮得象是落进星辰般,有一瞬间,兰天赐甚至感觉她会发出小兽饱餐后满足长嗷,幸好,谢良媛只是捧着一大叠银票,一脸感激地问,“皇上,这不会是您国库里的银子吧,这么多。”
“母后赏的。”
谢良媛跟宝贝似地紧紧攥着,“是给我的,是不是?”
有了这笔银子,谢家的事可以大体解决,还有数于夏家的矿山,也可以赎回。
在帝王微微的颔首中,谢良媛一脸正气道:“我有银子时,还是会还的。”
谢晋成的马车驶到谢家门口时,已是朝霞满天。
谢晋成掀了轿帘,整个车厢内萦绕着一股浓浓散不开的酒味,谢晋成蹙了一下眉,轻轻摇了摇靠着闭目养神的郦海瑶,低声道:“到了,下车吧。”
郦海瑶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眼,指了指沉睡的谢卿书,轻声问,“那他呢?”
软榻上,谢卿书深邃的五官没有因宿醉后现出一丝的颓废,沉静的脸依旧象一樽冰晶雕塑华美。
“你先下车,我让门口的护院找搭架抬他回去。”放晋成搀了她一把,并扶她下了马车。
郦海瑶一眼看到停靠在谢府侧门的五辆马车,轻轻推了一下谢晋成,笑道:“郡主比我们早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