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茶铺的伙计留了信,黎然便跟着慕容天佑一同去了太子府,同行的还有黎文。
之所以即刻就出发,实在是黎然已经等不及了,她迫切的想看到当年毁了游家的那个凶手,也迫切的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另外苏秀秀也就住在太子府,作为她的女儿,黎然确实应该去看看。
到了太子府,黎然才不由的感叹,慕容天佑在南玉国的地位实在非同小可,光从太子府的气势上就可以看出,大气磅礴不说,细致的南方建筑特色尤为明显。
进了太子府,慕容天佑挥退了下人,领着黎然二人穿过一道红木搭建的长廊,越过一座九曲十八弯的汉白玉曲桥,绕过一座高达两丈高的湖石假山群,来到了太子府的后院。
因为春暖花开的时节,在南玉国尤为显著,后院中各种奇花异草争相竞辉,院角落泉水叮咚作响,中间一座六角凉亭细致优雅,从中可纵观整个后院的景致。
黎然暗自称赞,这整体设计真可谓精巧细致,移步换景。
过了后院,慕容天佑走到一座不过一人高的假山旁,轻声道:“这里是太子府的地下室,菀天奕就关在里面,要不先去看看你娘?”
黎然摇了摇头:“此事不了,我心难安,等会再去看娘也不迟。”
慕容天佑也不强求,从石壁上开大机关,假山顿时应声裂开一道一人宽的窄小的入口,慕容天佑熟稔的掏出一个火折,点燃后率先进了洞口。
洞里不仅阴暗潮湿,而且寒气逼人,黎然拢了拢衣袖,紧紧的跟了上去,后面黎文也跟着进了山洞。
走了约莫三丈多远,山洞豁然开朗起来,透过火折可以看到石壁上摆放着许多的蜡烛,慕容天佑用火折将蜡烛一一点燃,又走了三四丈远,黎然猛地怔在了原地!
只见地下室内摆放着无数的刑具,各式各样,多数已经有了锈斑,还有些刑具上还保留着点点血迹。
“然儿莫怕。”身后的黎文忙上前扶住黎然,轻声道:“这些都是为菀天奕准备的。”
“姑姑准备的?”黎然颤抖着声音问。
慕容天佑摇了摇头:“母后从来不来这里,她怕自己忍不住会直接杀了菀天奕!”
黎然点了点头,确实,若是换成自己,只怕早就杀了千儿百遍的来泄愤了!
再往里走,一道铁门挡住了去路,黎然疑惑的看着慕容天佑,慕容天佑忙指着铁门道:“菀天奕就关在里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掌长短的钥匙将铁门打了开来。
“然儿!”身后黎文忙拉住准备进铁门的黎然,轻声道:“若是害怕便不要去了。”
黎然疑惑的看着黎文,笑了笑:“然儿不怕。”
慕容天佑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儿还是有所准备的好,那菀天奕已经……已经非人非鬼了!”
黎然吃惊的瞪大眼睛,许久才叹息道:“进去吧。”
见黎然坚定执着的神情,慕容天佑又是一声轻叹,率先进了铁门。
铁门内是一个狭窄的房间,昏暗的光线几乎无法辨认内部结构,慕容天佑举着火折将四周摆放的蜡烛一一点燃,这才灭了火折,指着房内摆放的一个铁笼子道:“他就是菀天奕!”
黎然顺着慕容天佑的手看去,顿时错愕的张大嘴巴,瞪着笼中人不人鬼不鬼的球体物,顿时浑身冰凉。
黎文发现黎然的异样,忙上前道:“然儿?然儿?”
黎然猛地大呼了几口气,才喘息道:“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即便是这样,也不肯说出当年幕后之人。”慕容天佑淡淡的瞥了一眼笼中人,目光中满满的恨意。
“他……还活着吗?”黎然颤抖的看着慕容天佑,轻声问。
慕容天佑点了点头:“死不了,就算死也不会这么便宜了他!”
“菀……菀天奕?”黎然放大了声音唤了声。笼中人似乎没听到一般一动不动,卷缩在角落中。
“他现在巴不得死去,可是我决不允许!”慕容天佑冷冷的看着笼中人,“别以为装死就能怎么样!”
黎然深呼了口气,慢慢向笼子走去,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身体如此的重,几步路又如此的遥远,她伸手摸着冰冷的铁笼子,心中不禁跟着冰凉起来。
忽然,笼中的球状物动了一动,黎然忙缩回了手,紧张的盯着笼中人。
“不用怕。”慕容天佑忙道:“他已经毫无反抗能力了,永远只能这样呆着!”
黎然点了点头,一个没有手,没有腿的人,当然没有了反抗能力,看着整个身体匍匐在笼中的菀天奕,黎然长叹一声:“你又是何苦!”
笼中人似是有了感应一般,又动了动,便再没了反应。
黎然回头看着慕容天佑道:“可否让我单独和他说几句?”
慕容天佑皱了皱眉头:“然儿不怕吗?”
黎然摇了摇头:“只要他还是个人,我就不会怕。”
“也好。”慕容天佑看了一眼菀天奕:“若是有事便叫我们,我们就在外面。”
“好。”黎然点了点头,见慕容天佑与黎文离开,这才从边上端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笼中人。
这一看犹如天长,犹如地久一般,黎然一句话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笼中人似乎有了感应一般,动了几下,又归于静止。
许久黎然叹了口气,淡淡道:“你确实该死,一百多口人命就这样死于你的残忍之中,你将自己置于何地?你将菀家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