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察觉到莫名的危险,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瞧她说的什么傻话,真是作死哟!
猎人盯住了猎物。
洗手间的气氛瞬间冷峻的只剩彼此呼吸。
薄荷被那道眸光盯得头皮发麻,此时此刻的程珈澜就像丛林里发现了猎物的豹子,玩味儿的磨刀霍霍向她来,而她这个猎物不但不懂躲避,竟还愚蠢的去挑衅豹子!
悔,悔死了!
“虽然我对你没兴趣,但我不介意身体力行。”
“啊,不,不用!”薄荷吓得拿着毛巾挡在身前,一脸惊恐的望着程珈澜,唯恐他当真身体力行。
程珈澜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他怕他再不走,会忍不住动手,掐死这个小混蛋!
他、他走了……他怎么就走了?
程珈澜的干脆出乎了薄荷的意料,见他当真再不回头,她连忙上前把房门锁住,这才松了一口气。
踌躇半晌,薄荷也格外嫌弃这样的自己,她看了看这装饰豪华的卫生间,决定洗个澡。
因为心里存了事儿,薄荷洗的很快,完事儿后又穿上了原先的衣服,尽管沾染了些许尘埃和汗水,也只得忍耐。
“你说你锁定了杀死隋臣的凶手,但却得不到证据?”
“没错,这个人还是先前几桩抛尸案的凶手,但我很好奇,他为什么没有对薄荷下手,所以我想借薄荷用一下,来调查这件事。”
“不借。”
薄荷走出来的时候,程珈澜正坐在宽大的黑色皮椅上翻阅文件,她见过几次的顾禾宴则坐在程珈澜的对面。
两个人似乎在商谈什么,表情显得那般凝重。
听到开门的声响,顾禾宴下意识抬眼望去,看到薄荷微怔,不知刚才那番谈话被听去了多少。
“继续说。”
顾禾宴敛回视线,抿了抿唇角,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珈澜,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只能保证,保证她的安全。”
两个人都无视了薄荷的意见,没有征求她的同意,一番讨价还价后,终于达成共识。
薄荷听得懵懂,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一点儿也融不进程珈澜的世界,他只要如此无视她,她的心里就格外别扭,可她再不敢在此时去挑战他的耐性。
杏眸一转,薄荷迈着细碎的小步,直接坐在了程珈澜办公室里那张雪白的沙发上,本想来一把别样的报复,可蹭着这即舒适又软绵绵的沙发,她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的困意就浮现上来。
一大早赶往银行、医院、卓越集团,又跟程珈澜折腾了大半天,这一连串的琐碎事,几乎耗尽薄荷的体力。
身子被格外舒适的沙发包裹着,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神经不受控制之下,如潮水般涌来的疲倦,很快就将她的意识淹没,只不过短短几分钟,她就陷入了沉睡。
程珈澜注意到沉睡中的薄荷那张纯真娇憨的小脸,心里也跟着松快了些,然而一转眼,就看到她披散在沙发上还在滴水的头发……
这次没有任何嫌弃,他微微蹙眉,心下充斥着不自觉的担忧,她不知道这样睡着,很容易偏头疼?
“珈澜,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保证不会让她受伤,只当个诱饵……”
“行,我答应。”根本没注意顾禾宴说了什么,程珈澜忽然打断了他的劝说,“你先回去查案,等确定后联系我。”
顾禾宴又微微愣住,尔后点头答应,老实说自从隋臣死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调查这个案子上,为的就是洗清薄荷的嫌疑,今天他也是迫不得已来请程珈澜帮忙,早就做好了长篇大论试图说服对方,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过关了。
临走前,顾禾宴脚步微顿,再次瞥了瞥沙发上无知纯真的薄荷,心底无端的溢上一抹叹息。
程珈澜走到沙发前,高高在上的睥睨着那张熟睡的小脸半晌,转身走进洗手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他认命地蹲下,用手托起薄荷的小脑袋,轻轻地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他的动作轻柔的像呵护稀世至宝,又像是唯恐惊醒她。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定会发现程珈澜眼底满满的都是能将人溺毙的温柔。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犹如午夜十二点响起的钟声,魔法瞬间被消除。
程珈澜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儿后,手被烫到一般离开将薄荷的小脑袋甩开,半湿的毛巾也被他扔的远远的。
薄荷的脑袋在睡梦中被甩开,直接撞在了沙发的木质扶手上,那突如其来的滋味儿忒难受,尤其是她还沉浸在睡意中不想醒来的时候。
薄荷睁开眼茫然无措的小模样格外萌萌哒。
看到站在沙发前的程珈澜,薄荷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视线四下一转,就瞧见了沙发底下那块白色毛巾,这一看,她浑身的汗毛蹭蹭蹭地立起来了。
这个男人该不会要谋杀她吧?
薄荷那满是戒备的小眼神,让程珈澜俊美脸庞上浮现出的温柔彻底消失。他冷漠地瞭着她,尽力嘲讽,“这是你想出来,*男人的新招数?”
无视了薄荷的委屈,他哂笑着点评,“还凑合,就容易弄巧成拙。”
薄荷觉得自己被程珈澜气的肝疼,特么的这男人太会拉仇恨了。
她像被狠狠踩了尾巴的小野猫,干脆也不装眼瞎了,噌地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起来,逼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