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份资料里清晰的记载了一切——
从下命令把她妈妈赶出医院之人的所有资料、原因,他们之间的谈话,以及交易支票的影印……
一条条详细无比的时间内容,足以证明这份资料并非伪造!
牛皮纸袋里的录音笔引起了薄荷的注意,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犹豫半晌,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响起的竟是中心医院院长语气恭敬的跟对方保证一定把事情办妥的录音!
薄荷死活没想到,她母亲之所以会被赶出医院,竟源于近期红透娱乐圈的清纯玉女钟嘉霓。
钟嘉霓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这份资料里也写得格外清晰——
钟嘉霓打算趁着年轻漂亮,状态最好名气又大的时候,一举嫁入豪门,而死去的隋臣,曾是她选中的对象。
可偏偏因为隋臣欺辱了薄荷,触怒了程珈澜内心的底限,原本在a市也算大富之家的隋家,就此垮掉了。
隋家破产垮台,导致了钟嘉霓的美梦破灭。
钟嘉霓满心不甘,最后凭借着肤白貌美,又搭上了一名有妇之夫,这个男人叫谭极东,在a市也算个颇为了不得的人物,至少薄荷曾经很多次在电视上看到过他,前段时间她还听说,对方快要升任a市三把手了。
事情就此明朗。
薄荷一脸苍白的瘫坐在沙发上,懊恼的埋头在膝间,原来这事儿,真的跟程珈澜没有任何关系。
她错怪他了——他或许卑鄙下作,可到底有些原则。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薄荷?你怎么还不走!”
开完会回来的程珈澜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的薄荷,不由轻挑眉梢,他以为她看完文件就会离开。
“对不起。”薄荷抬起头,杏眸湿漉漉的,犹豫着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程珈澜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蒸腾的烟雾将他俊美的脸庞笼罩在内,亦掩去他所有的复杂情绪。
“我想,自然会有。”
这语气理所当然,就像圣经里的耶和华说,要有光,这个世界上就有了光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你既然能查到这般详细的资料,凭借着你手里的权势阻止事情发生,很难吗?
薄荷想质问,但却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她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要求他呢?
可,又止不住的委屈,她到底跟了他一段时日,就当是她卖力取悦他的回报,也不行吗?
程珈澜似乎早就料到了薄荷会质问他,可等了半天,她竟毫无反应。他弹了弹烟灰,将还剩下大半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内,透过消散的烟雾看向她,看她委屈到无声无息的流泪。
她的丝毫不示弱,才是最大的示弱,那娇软的模样,瞬间击中他内心的最深处。
他不喜欢这失控的感觉。
程珈澜扯了扯唇角,冷漠地说,“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不帮你,也一定明白,我凭什么帮你。”
“……”薄荷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程珈澜忽略了薄荷苍白的小脸,慢条斯理地拿过一份文件批阅。
坐在沙发上的薄荷听着纸张翻动的声音,顿觉程珈澜的彻底漠视让她难堪。
然而,不等薄荷开口,程珈澜突然扔下文件起身,这次他手里拿着车钥匙,看样子是离开后不打算回来了。
“你去哪儿?”
薄荷眨了眨眼,紧张地望着程珈澜,殊不知她纠结在一起的手指关节都泛起青白色。
程珈澜越过薄荷走到门前,回头勾起唇角笑了笑,“你没有权利过问啊,乖女孩。”
他的气息好似要在这办公室里散尽了。
这轻飘飘的话语如同猛地打来的巴掌,让薄荷尴尬到再无力阻止,他的这句话分明就是嘲笑她的多管闲事。
“我……”
“嘘。”程珈澜用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乖女孩,游戏开始了,来日方长,我们慢慢耗。”
他弯着唇角浅笑的模样魅惑极了,仿佛在对她说,你要坚强点,太早垮了可就没意思了!
“我不喜欢来日方长!”薄荷摇头,就算她能等到天荒地老,她的母亲却等不到,不稳定的病情何谈来日。
“这么急切?”程珈澜敛起笑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这就受不了了?那你去大街上献身吧,我相信有很多男人愿意帮你解决,你慢慢玩,我不奉陪。”
“别走,我求你不要走。”
薄荷怔怔地望着走到门口的程珈澜,当他的手放在金属制的门把上,她才堪堪反应过来,猛地扑上去抱住了他精壮有力的腰,“别走……”
她不能让他离开。
薄荷很清楚,只要程珈澜走了,她想再次见到他,就会变得无比艰难。
程珈澜深深地呼吸,方才俯首,凝视那双交叠在他腹部的小手,他边掰开她的手,边冷淡说:“放开!”
“我就不!”薄荷抱的更紧,撒泼耍赖玩过了,这会子又玩起了死缠烂打。
“薄小姐,你还要点脸的话,就放手,别逼急了程某,让保安把你请出去。”
“我错了,程珈澜,我错了……”薄荷娇软的声音里透着祈求,微微凝噎着道歉,“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你,也不该口不择言,我错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论起撒娇痴缠,她的功力一点也没弱了,她用尽了万种风情,让他内心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