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两口就要耳鬓厮磨,老爷子跟何湘芸都很识趣,选择悄声退了出去。
年轻人感情好,老人都乐见其成,最好一结婚就怀个娃。尤其是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心心念念着。
这会儿看见何湘芸跟着出来,忙示意她跟着自己过去偏厅。
何湘芸以为老爷子是有什么要事吩咐,顾不得洗净糊满面粉的手,跟了过去。
而后,见老爷子神秘兮兮的左右看,何湘芸奇怪的出声发问:“爸,你想说什么,搞那么慎重的?溲”
其实,老爷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会儿瞧着左右没人,才端着一张老脸低声吩咐儿媳:“你跟宁宁聊天的时候,问问她有没有在避孕,按理说,这两人也该有消息了吧?”
自己孙儿什么德行老爷子心里明镜儿似的,那么多年头,好不容易有个上心的女人,他那是一天到晚巴着不放都不嫌腻。既是如此,两个身康体健的年轻人,折腾到现在,是必须该有消息了。
即便何湘芸年过半百,听见老爷子问起这话,也是囧的不行,讪笑:“爸,这种话好端端的怎么聊?问的太刻意,让宁宁觉得好像我们就是要她来生孩子的,多不好。您要是急,还不如去问问暮川。恧”
老爷子微闷,其实他也知道这个理。原先他觉得自己问孙媳妇,实在不妥,但让儿媳去问孙媳妇,她们同样都是女人,说起这话来肯定方便许多。
哪知,被儿媳这么一回,他倒真是没什么话说了。
但她的提议也不错,于是,挥挥手,交代:“那你等会找个机会,问问暮川。”
老爷子等重孙子等的着急,他的那些老朋友,跟他岁数上下的,这几年一个两个都抱上了重孙,或者重孙女。
这段时间心情好,老朋友约着要去棋社,徐老爷子基本上都会过去。那些个老头,还会把家里的小宝贝们都带过来,听着小宝贝们奶声奶气的喊着太爷爷太爷爷,老爷子是心都给化了。
而那些个老头也是得意的不行,抱着他们各自家里的小屁孩,一个劲的跟他们炫耀,说他们家的宝宝多聪明多孝顺多可爱……
老爷子表面听着,心底却是嗤嗤哼声,屁大点孩子,懂什么叫孝顺?!还不都是那些个老头夸大其词故意刺激人。
不过,即便是如此,老爷子也是真的被刺激到不行,甚至每晚上睡觉都想着这事,想的入魔了,觉就不好睡了。
若不是还有个孙媳妇影都还见不得的老瞿头给他垫背,老爷子恐怕是直接自己上阵逼问他家的年轻人了。
老爷子让何湘芸去问徐暮川,何湘芸同样为难,犹犹豫豫的:“爸,要不还是您亲自问暮川吧,他一个大男人,我怎么好意思问。”
“大男人也是你生的,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好问的。”老爷子觉得儿媳妇很不配合自己,怒声微斥:“我跟他说话,他什么时候好好回答过?我要问得出来,还用特意找你过来吗?”
何湘芸被训得灰溜溜的,考虑了好几秒,才回道:“要不,我还是找个机会问问宁宁吧。”
对于何湘芸来说,虽然儿子跟自己之间感情日愈渐和,可也没到随时都能推心置腹的程度。再说,就他那性子,跟他聊三个话题,他三句话就能给你终结。除了在纪唯宁身上的话多点,像个正常人一点,何湘芸还真没觉得,他是一个好交流好沟通的人。
所以,要她去问他这么尴尬的问题,她倒真的比较愿意问自己的儿媳。
老爷子倒不在乎她去问谁,反正,对于他来说,只要知道结果就好了。
没人陪他下棋,他就一个人坐在偏厅的摇摆太师椅上,听收音机上的说书,闭着眼睛身子跟着太师椅一晃一晃的。脑中浮起的,是重孙儿在他身旁奔来绕去的各种画面,就像当年的小暮川,总是会趴在他身侧,跟着他一起听书,乖巧的一声声喊他‘爷爷’,围着他追问这追问那。
老爷子就是沉浸在自己编造的这种美梦中睡过去的。幸好偏厅靠着后院那方向,后来改建了大片的玻璃墙,此刻太阳很好,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打满大半个厅子,所以,并不会太冷。
纪唯宁在厨房间,自然是被某个男人给闹了个大红脸。挤兑她,看她出糗,向来是徐暮川最大的乐趣,很没品的嗜好。
等她好不容易把厨房的琉璃台都收拾好,为了赶徐暮川出去,纪唯宁特意喊来何湘芸教她怎么烘烤那个看起来没什么品相,出自她手的蛋糕。
结果,徐暮川是被她赶出去了,却是迎来了何湘芸的问题。
其实何湘芸在客厅也是思虑了许久,想着该以怎么样的方式跟纪唯宁提起这事才会更好,老爷子那头着急,非得让她今天就问清楚。
可是后来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如直接了当来得好,简单明了,大家都不用在心底各自琢磨。
所以,何湘芸在动手把蛋糕放进烤箱之后,清了几下嗓子,转身就问:“宁宁,你这个月来例假了没?”
其实,原本何湘芸想问:“你们有没有在避孕?”可是,又觉得这样的话,涉及到夫妻间的私密,实在太尴尬,这才转了口。
何湘芸的眼神光亮,带着隐隐的期盼。老实说,纪唯宁听得懂她想问什么,正是因为听得懂,那张脸连同整个脖项,就变得更加绯红。
纪唯宁拨了拨发,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轻声回:“还没。不过……也还没到时间,我上次是六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