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灰心丧气:“本来都好,就是乱的时候,”
“那是一时的心思,不是这个人就此不好。有人紧急的时候喝盗泉水,有人夺路的时候平时不敢举刀,兵乱的时候孩子都杀,有人……”董仲现滔滔不绝洋洋洒洒一气举出来几十个例子,玉珠的头越垂越低,面色红一阵后白上一阵。
袁训和宝珠并坐,向宝珠耳边悄声:“他这是劝人,还是来做文章?”宝珠忍住笑,让他不要打断。
董仲现也就收住,向玉珠诚恳的道:“天生丧尽天良的人不可宽恕,素怀歹毒的人不可宽恕。但你这算什么!不过是家长里短旧怨在心,而表妹你也疏忽,嫁在这家里数年,竟然不查。你不会一直以为这是你的琉璃世界,别人的心思你查也就罢了,这跟个孩子似的,让人抢了东西就自己向墙角去哭,你面壁呢!”
茶碗直飞过来,玉珠还是砸出来觉得好过,跺脚恨声:“你才面壁,你才面壁,”在这里想宝珠还是好的,只把两个表兄骂进去:“除去宝珠,你们全不是好人!”
宝珠哈地一声笑出来,董仲现接住茶碗,笑道:“有能耐你也抢别人的去,不要这里自怨自哀,弄得亲戚们跟着不痛快。你若真的有气,我和小袁帮你把妯娌们全杀了,让当丈夫的另娶一房,在你眼里就成了清净世界?”
放下茶碗,董仲现郑重点评:“不是个孩子,半点儿事也经不得!”
“送客!”
“送客!”
“给我送客!”
一声接一声的说话声中,董仲现和袁训嘻嘻哈哈出房门,宝珠还能留几步,向玉珠面露恳求:“不是大事儿,她一时想歪,今天只怕你烦,明天我再来告诉你我八个妯娌的事,保你笑到肚子痛。”
“不送!”玉珠板起脸。
“对了,还有姐姐郡王妃,她一开始不喜欢我,”
“碎呀,你走吧,”
宝珠也让撵出来,袁训董仲现接住她,常大人留他们用饭,说家中早就备齐,袁训等人辞去。常二公子追上来,面色通红,往玉珠房里抢东西的就是他妻子。而玉珠娘家如今势更高,二公子好生致歉,送袁训三人出门。
……
出街口,董仲现离开,袁训和宝珠回府,房中坐下就夫妻互相质问。
袁训问道:“姐姐怎么了?你别说姐姐不好!”
“承认了吧,承认你当年让缝补衣裳是欺负我们。”宝珠吐舌头
“说你的八个妯娌,八个人还不够你说吗?”袁训打鼻子里哼哼叽叽
“当年你满腹怨气,不情愿的才往我家去,我就知道,哈,你的王府姑娘不要你,你没辙,这就寻上宝珠。”宝珠抬眸对房顶,哈,此处可以幸灾乐祸。
……
袁夫人正在浇花,袁怀瑜跑来:“父亲母亲拌嘴,”
老太太处戏台上正热闹,袁怀璞到戏台下面:“父亲母亲拌嘴。”
袁夫人含笑:“知道了。”
老太太抱过璞哥儿,让他看戏台上面:“小鬼就要出来,快看红脸鬼,”
两个长辈都不当回事,袁训宝珠夫妻共同经过多少事情,拌嘴这事情只能是夫妻玩笑。
……
袁侯爷的府第是显赫的,袁侯爷的爵位也不错,袁侯爷的官职还没有放下来。
正月里平乱,正月里新帝即位,准备上需要人手,几乎京官闲置,但多是临时性质。即位当天说不完全,二月里才开始一步一步的安置。
袁训的官职不用说不会差,想来皇帝还没想好,忠毅侯乐得闲在家里陪妻子伴孩子。
往来的人忽然多出来,袁训和宝珠都明白个中关窍,不见要说你摆架子,全见两个人就忙起来。
大早上,袁训往书房上来。这也是福王的旧书房,不得不说,他会挑地方。窗明几净,堆石为垣,绿窗油壁中透着清雅,难得的是中间一大片空地,黄土垫得平整,四面本来摆的就有兵器架子。
是福王习武的地方,也正中袁训喜欢,还的地方。
关安天豹带着一帮子人,有军中同回的家人,有几个是跟随袁训往京里来的人马,愿意留下也在这里。
袁训想了起来,先把关安叫进来。
萧观相中蒋德关安忠心,想袁训以后不当将军,曾试图说服蒋德关安跟他回去。蒋德已回宫里,小王爷找不到他,问袁训,袁训推说休假回家看父母,小王爷就只问关安。关安一句话,把萧观噎得半天找不到北。
“我眼里只认袁将军!”
萧观回过神,把关安痛骂:“你是从军的,理当归我!你不是家奴,他去哪儿你跟到哪儿!”关安第二句又把萧观从北噎到南:“我是家奴啊,我从现在当家奴。”
关安进来,早改过口:“侯爷叫我做什么?”
“坐吧。”袁训不由得堆出笑,关安是姑母的厚爱到自己身边,他现在可以回去,却还要跟着自己,袁训见到他一回,就感动一回。
把才泡的好茶推过去,示意关安自己倒。袁训满面诚恳的先检讨自己:“把你们放最后了,这算安定下来才问你,老关,你想要什么前程,我虽不能件件做到,但尽我所能为你谋划。”
关安捧着茶嘿嘿:“我只想跟着侯爷,侯爷去哪里做官,我就去哪里。不过侯爷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