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睡得很累,做了一宿的梦。醒了再睡,睡了再醒,早晨起床的暫蛲吠从裂,我爬下去,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刚出卧室就闻见了一股煎蛋的味道,我还想难道冯锦在做饭。可我循着味道到了厨房,却看见是白唯贤系着围裙在摆弄灶蘟我整个人就呆愣讀耍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门口看著,带着浅衏“小锦,饿了吧,马上好了。?
我没有說话。尴尬得咳嗽了一声。白唯贤手顿了顿,扭头看我,脸色恢复了平静,“是你。”
我很抱歉的笑了笑了,“让你失望了。”
我说完转身坐在沙发上,冲了一杯奶茶,还是老牌子的那种,一大袋,可以沖很多杯,其实风尘女子跟演艺界的是差不多的,都要保持身材和皮肤。早晨油腻的不敢吃,清淡的米粥又很容易发胖,只能喝点稀的,比如少加盐的汤或者喝点果汁豆浆。这两年,各种汤都喝腻了,甜豆浆咸豆浆喝的闻了味道就想吐,最近改喝了奶茶,我握着杯子看着白唯贤耐心的将两份煎蛋和牛奶端出來,摆在桌子上,又去拿面包,他都准备好了,才走到卧室門口,那是他的卧室,他推开门,冯锦正好走出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不叫我。”
“让你多睡会儿。”
白唯贤搂着她坐在餐桌旁边,这么久再没见过他笑得那么温润,一如多年前抱着我那般,可惜那时候我太年幼,无法还他一个温柔缠绵的吻,一个缱绻深情的眼神,我喝着奶茶,本来甜腻的味道忽然变得有些苦涩,我低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苦瓜汁。
冯锦吃了一会儿,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是鸢鸢么。”
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
“昨天晚上听到唯贤这么喊你,我就记住了,还好没记错。”
她笑得很温和,唇边浅浅的梨涡,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虽然不及我美艳,却比我清纯婉约了许多。
她扭头去看白唯贤,“怎么只有我们两份。”
白唯贤终于想起我来了,他喝着牛奶顿了一下,“哦,忘记了,没事,你先吃。”
我低着头,剩下的半杯奶茶怎么都觉得索然无味,我拿着杯子进了厨房,倒进水池,然后走出来,冯锦格外热情的招呼我过去,相比她那么纯真,我实在不好拒绝,我也知道一旦我让冯锦不高兴了,这失而复得的爱人稍微垮了一下脸,也许白唯贤就要对我吼一场,我不想让他不高兴,我走过去,坐在冯锦旁边的椅子上,正好面对着白唯贤,他一直在安静的吃,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过。
“听说你是唯贤赎身的花魁。”
我点头,她跟我笑着,怪不得白唯贤那么喜欢她,她的笑容真是春风十里湖光潋滟,世人们都说,清风晓月是人间佳话,床前明月能引人诗兴大发,可我觉得这两者,都不及冯锦那梨涡浅笑,连我看得都有些痴了,以她的姿色,如果在风尘里,恐怕仍旧当不了花魁,但也能引来大批男人的趋之若鹜,美艳故而魅惑,纯情更是难得。
“其实不用觉得难堪,靠自己活着没什么丢人啊,我当初也是被人拐到这里来的,一两岁的样子,还不太记事,人贩子把我卖给了一户不能生育的书香门第,养父母都是老师,对我管教特别严格,可是后来他们在四十多岁的时候竟然生了儿子,你说是不是造化弄人,虽然仍旧养着我,可对我没有从前那么好了,我十八岁成年跑出来,到了夜总会当服务员,要不是遇到唯贤,我现在大概也被贴上了风尘女子的标签,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我不想欺骗别人,于是笑着摇头,“我不是啊,我是小姐。”
她愣了一下,看着我,“啊?”
“我是妓、女啊。”
我看了一眼白唯贤,“你问他,我真的是。”
冯锦把目光移向白唯贤,他把最后那口牛奶喝下去,擦了擦嘴,“她是。”
冯锦似乎比我还尴尬,“抱歉啊鸢鸢,我不了解风月场所,而且我七个月前就去了外地,对这边不太清楚,我不知道你是……”
她没有往后说下去,我无所谓的站起来,“没关系,本来就是,敢做就敢当,有什么好抱歉的。”
我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我真羡慕她,有人领养,而不像我,吃着百家饭,看着百家脸色,当初堕入风尘万般无奈,在我被妈咪欺骗卖出初、夜前,如果能有个男人,将我带走为我赎身就好了,我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他,可惜没有,所以注定,只能被别人取笑,我总是卑微得抬不起头。
我中午没有出去,冯锦在门口敲门叫我,我迷迷糊糊中听见白唯贤对她说,“你过来吃,一会儿凉了,不用管她。”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夜色都有些朦胧,天边泛着火烧云,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六点了,我爬下床,推门出去,白唯贤正坐在沙发上,冯锦偎在他怀里,他轻轻吻着她的唇,我尴尬得站在那里,放轻脚步转身进了厨房,我把自己过日子的本事用了出来,做了一锅葱花面,吵了一个芦笋肉片,然后端出去,放在桌子上,他们早就分开了,见我做好了饭走过来,白唯贤轻轻蹙了蹙眉,“小锦,我记得你不爱吃芦笋。。”
冯锦夹了一片塞进嘴里,“没关系,鸢鸢炒得很好吃。”
我把面盛好了给他们,冯锦似乎很爱吃,她大抵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