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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
刘惠略带愤怒的哼笑一声:“自国考报名之日起,各地书商便和你暗中联系,新野城书商张平、樊城书商李贵、江陵城书商苏琦这些人等哄抬物价,囤积居奇便是你暗中授意而为的,从中攫取的暴利你拿七成,他们只拿三成!
紧跟着其他地方的书商开始效仿,你为了自己之力,利用手中权力刻意为难于旁人,使得他们跟你都有了七三开的分成利!这些事情你又作何解释!?”
此时的糜芳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没有丝毫神气,颤抖着伏在地面之上,一个劲儿的喊着冤枉,祈求主公刘备的宽宥。
一旁刘惠仍旧滔滔不绝,细数糜芳在此次国考中犯下的诸多有碍国考之事,刘备并没有阻止刘惠言语,而是非常平淡的听了下去。
伏在地上的糜芳虽然看不到刘备的表情,但刘备没有开口阻止刘惠,使得糜芳内心更加的捉摸不定,难不成刘备真的要动他?他很清楚,即便是刘备杀了他,自己也只是咎由自取,大哥糜竺并不会因此便弃了刘备,转投曹贼!
忧愁!恐惧!惴惴不安!
这些词语此时正是糜芳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与其说糜芳在害怕,不如说是对自己往日的行径大大的后悔。
而刘备之所以放任刘惠字字诛心的讨伐,便是要告诉糜芳一个道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休要耍一些小聪明,公道自在人心。
从糜芳的种种反应上来看。这个效果还真是不错!
刘备捧起一樽酒,仰脖子一饮而尽,神态自若,没有丝毫的愤怒之色,双眸中似乎略带一抹期望的凝视着伏在地上的糜芳,手里把玩着那个三足酒樽。
终于!
糜芳忍不住了,猛地抬起头来。两行热泪几近洗面,这一次的泪水。刘备深信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糜芳挥起一双大手,左右开工,直朝自己脸上招呼!
“主公!芳知道错了。求主公原谅!”
刘备暗松一口气,他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知道错了!?”
一旁的刘惠仍旧是不依不饶,转而面对糜芳,厉声喝道:“若是仅仅一句知道错了,便能弥补你犯下的罪过,那么天下间又何来那些十恶不赦的罪人?监牢里又何以关押着如此多的犯人?被人抓住时,一句知道错了,不就解决了_哼,简直是笑话!”
糜芳情绪几近崩溃。额上沁出了汗水,汗水滚滚而落。
“主公!芳已经把此次收受的贿赂全部拿出来了,求主公原谅芳这一次!”
糜芳言罢。一个响头直接磕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殿宇,抬头的瞬间,发根处淌下了血迹,顾及不上疼痛。砰的便又是一声巨响!
一连数个响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此时地板已经被染红了!
刘惠微怔,吞了一口口水,似乎被糜芳疯狂的举动给吓住了,可转念之间,刘惠便伸手一把抓起了糜芳,怒斥道:“糜芳!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想用这种手段逼迫主公就范吗?做了便是做了,你要是个男人,便将责任承担下来!不过受数年牢狱之苦而已,等出来之后,我刘惠还会敬你是个英雄,可你这样,只会令我看不起你!!!!”
“够了!!!”
上首刘备突然站了起来,手中的三足酒樽,砰的一声便砸在了地上,木质地板竟直接砸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小坑。
刘惠吃了一惊,双手抓着糜芳,怔怔地望向刘备。
“杀人不过头点地!子方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难道子惠非要逼着他下狱不可吗?”
刘备愤怒的望向刘惠:“依律是该把子方下了大狱,可制定律法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惩罚犯了罪的人吗?错!是为了约束人们的行为,是为了导人向善的!而今子方已经受到的教训,又做出了弥补,进行了忏悔!这难道还不够吗?”
刘惠不觉送开了手:“可是”
“没什么可是!”
刘备长袖一甩,负手而立,厉声道:“子方下了大狱又能怎样?何人负责荆襄以及江东的商业复兴?是你吗?你能行吗?一旦子方下了大狱,损失的是百姓的利益!为一人之过而牵连万千百姓受苦,子惠,你可考虑过后果?”
刘备一连窜的发问,直接将刘惠问得是哑口无言,默不作声!
细细想来,的确如自家主公所言,糜芳此时负责荆襄以及江东战后百业的复兴,短短半年的时间内,襄阳、江陵、江夏、长沙以及江东各部皆有很大的起色。
如今糜芳正在努力将这些重镇恢复到战前的生产力,这些繁杂的事物全部由糜芳掌控,若是将其下了大狱,这些事情岂不是会搁置?
刘惠扪心自问,自己根本不是理财的能手,更别提打理整个商业体系,似如此能做到井井有条的人,整个荆襄以及江东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与之媲美!
糜芳!
真的很重要!与这项任务相比,糜芳收受贿赂之罪变得似乎没有那么重了。
刘备叹了一口气,转入殿中,伸手扶着糜芳,轻声道:“子方!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的良苦用心,国考之策,我势在必行,任何人不得从中作梗,包括你!”
糜芳愣怔地吞了一口口水,一揖道:“主公!芳明白了,请主公放心,芳一定约束部下,全力配合主公国考政策,若再有囤积居奇,哄抬书价的现象出现,不用子惠言语,芳自会告老还乡!”
“怎么?还嫌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