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屋里,几名岛国作家脸带笑容,谈论着俳句,偶尔谈到一些妙句时,还会拍腿叫好。
时不时的,他们会抓住一个字,一个词深入赏析,惊叹连连。
一股独属于文人墨客的氛围渲染开来。
而其中,叶予淡笑喝茶。
很明显的,他被忽略了,既是因为其他人在谈俳句时,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华夏人,也是因为他自己很少开口说话。
不过叶予并不担心,这屋子里有好几个人想要让他说话。
“三木秀,请帮我再泡一杯茶。”叶予看着三木纪,微笑道。
“好的,叶君。”三木纪漂亮的脸蛋上浮起一抹笑容,显得很是温顺,典型的岛国古典美女。
“听说叶君在华夏被称为‘狂生’,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脾气很好,性格也很好啊!一点也不轻狂,反倒显得好温柔啊!不过,在上村先生的羞辱下,这样温和好说话,会不会不太好?”这样的念头在三木纪脑中一闪而过。
等到拿起茶壶时,她的心里已经变得一片清明了。
叶予微笑地看着三木纪展示茶艺,如闹市中取其幽静一般,自得其乐,显得很是悠闲自在,隐隐间,一股卓尔不凡的气质散发了出来。
这种表现,自然让一些人不爽了。
因而,在等茶的期间,叶予也等来了他在等的话。
“不知道叶君对于我们岛国的俳句有什么高见?”上村浩微笑着问道。
在刚才介绍俳句时,叶予有听,因而在上村浩看来,叶予是不懂俳句的。说不定之前只是听说过“俳句”这个名字而已,连它有哪些要求都不知道。
退一步说,就算叶予懂一些俳句,但又能懂到哪里去呢?
诚然,他不错。但是两个领域。
,能把诗写好的有几个?
而我们岛国现存的作家中,能把俳句写好的,不过五指之数。
虽然听说叶予在华夏古诗词方面很擅长,但华夏的古诗词跟我们岛国的俳句又是两个东西了。
最明显的两点——格式不一样,所用语言不一样。
叶予他终究是个华夏人。就算精通岛国语,难道还能跟运用汉语一样自如地运用岛国语不成?
再退一步,就算叶予会写一些俳句,但他拿得出手?
在这个屋子里,他拿得出手?
一般的俳句在这屋子里。只能徒增笑料,贻笑大方。
因而,就算退了两步,上村浩依旧觉得胜券在握。
“我看叶君刚才一直不说话,想必是在心里酝酿着什么吧?我也想听听叶君的高见,听听叶君在我们岛国俳句方面有什么独特看法。”有人接口道。
“是啊,听说叶君虽是华夏人,但对我们岛国文化却知之甚详。非常熟悉,想必在俳句方面也有惊人的见解。”又有人接口道。
“高野君你这就说错了,据我所知。叶君是不懂俳句的。”上村浩说道。
先是给叶予普及俳句基本知识,刚才又问叶予对俳句有什么“高见”,现在又说叶予是不懂俳句的,这样前后有些矛盾的说法,顿时,一股浓浓的挑衅和针对意味散发了出来。
因为。他之前的行为和现在的这句话,根本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我之前话里的那个“高见”是要打引号的!不是真的!
这就像是刚夸了你一句。说你长得漂亮,下一句话就是——其实你长得很丑。我是出于礼貌才说你漂亮的。
上村浩在媒体上一直抵制叶予,本就存有羞辱叶予,让他出丑的心思,刚才又见到叶予的风采,心里很是不爽,自然就表现得更明面了一些。
顿时,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只有“咕噜咕噜”煮水的声音,以及屋外呼呼的风声,和不时传来的逐鹿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北野海翔和上原慎吾喝着有些冷掉的茶水,在这个当口没有说话。
他们是文坛德高望重的前辈,就算看出了几人针对叶予,也不会参与搅合。
再者,叶予毕竟是个华夏人,不是岛国人,让他吃吃苦头,出出丑,见识见识我们岛国博大精深的文化也好,免得让他小瞧了我们岛国文化。
这么想着,两人也不置可否,就这么旁观着。
屋内,除了正在煮茶的三木纪和低头不敢说话的四名侍女,其他人都望向叶予。
在众人目光各异的注视下,叶予收回正在欣赏茶艺的目光,转头看了其他几人一眼,在上村浩身上停留了一秒钟,淡淡一笑,道:“高见倒谈不上……”
上村浩心里微微撇嘴——你当然谈不上什么高见啊!大家让你谈谈你的“高见”,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讲出个“高见”来?
注意到了上村浩在那一瞬间的神情细微变化,叶予话锋一转,微笑道:“我就直接写几首俳句好了。”
闻言,众人脸色微变,心里哗然。
听叶予刚才的第一句话,大家还以为他谦虚,但听了第二句话后——这哪里是谦虚啊!
在这屋子里,在两名岛国顶尖作家,四名岛国一流作家面前,说“我就直接写几首俳句好了”,这写的还不是一首,是“几首”,这是谦虚?
这不是狂妄,就是傻子!
“呵呵……那我们就恭听叶君的大作了。”上村浩说道,“大作”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心里冷笑不已。
他根本不信!
叶予也不在意,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屋子,来到了木质的缘侧上,抬头看着外面飘飞的樱花。
三月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