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在西的怀中怔了一下,反手紧紧抱住他的肩久久才分开,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听好!以后不许你一个人再联系张文远,凡是和他有关的所有事必须和我商量。这个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
青儿看他神情郑重,双眉微蹙,知道自己又害他操心了,偎在他怀里乖乖地点了点头说:
“我觉得我就是个大麻烦,总是给你招惹事非。你的仕途本来走得顺顺当当的,可我……这回怕真的要和太尉府对上了。西,要不……要不我搬出去住吧。”
“胡说什么?”西狠狠地瞪着青儿,见她又落下几颗眼泪,用手指轻轻抹掉,柔声说,“随你,反正你搬去哪儿我就住哪儿,咱们夫妻一体,分不开的。”
青儿皱了皱鼻子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阵才突然笑道:
“看来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它没给我云娘一样的美貌和才情,却给了我西!你知道吗,刚才我心里慌成一团,可现在听着你的心跳觉得特别特别踏实。只是我一直拖累你……那就当你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还债吧。”
西抿嘴一笑,揉着她的秀发宠溺地说:“咱俩还分得清谁拖累谁吗?没有你,我早死在西域不知几回了。咱俩如今也算是百死之身,太尉府又如何?张相又如何?反正咱们身上各扛着一道死罪,还有什么可怕的!”
“嗯!”青儿不住笑着点头,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在西的怀里撒娇地蹭了蹭。
西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立即捉住就是一个热吻,才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却被青儿抵住双手,娇羞地说:
“别闹,我洗个澡去,这几天住在大理寺那边不方便,身上都臭了。”
西叹了口气。却仍抱着她不肯撒手,口气不善地说:“你们大理寺办事也太磨叽!铁证都交上去了,怎么还天天不让回家,有什么可干的!”
青儿白了他一眼。她可受不了任何人说大理寺的坏话,抢白道:
“你知道什么,这个案子不止涉及云贵川三州,还牵连中都大小好几个衙门。唉,要在皇上限定的日期前把所有人审一遍。把所有文书备齐,我倒像长出个三头六臂来才好。”
西撇了撇嘴继续埋怨道:“我看你就是个忙星下凡,你在吏部时把吏部搞得天昏地暗,现在去了大理寺……”
“那是大理寺本来就缺人手,才要的我好不好!”
西哼了一声,拧了她一把骂道:“我天天盼你回来,可不是盼你发脾气的!哼,和人家就又是喝酒、又是养耗子欢天喜地的,回来就和我发大小姐脾气。”
青儿噗嗤一笑,拧着他的耳朵娇嗔道:“所以你要好好反省这是为什么!懒得理你。我去洗澡了。”
西猛得把她霸在怀里,面色不善地问:“反省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青儿真怀疑他有没长鼻子,就不能等她洗干净再纠缠吗,甩给他一句“没情趣”就溜出去洗澡了。
没情趣?
西不悦地撇了撇嘴,他没情趣?!
不客气地说他执黑子在中都难逢对手,萧虽不算惊艳仕林,也算名满中都了。
哼,还嫌他!
自从入仕以来,西都记不清婉拒过多少门亲事,只不过不想青儿烦心。没敢告诉她罢了。
她倒反过来嫌弃他了!
西捻了会儿酸,自主地想起了张文远的事。这件事青儿必不肯罢休,而张文远刀已见血,已经无法回头了。
这个案子如无意外应该落在刑部。也就是张相的势力范围,要是张相知道这个案子是太尉的女婿办的,似乎就有热闹看了。
只是,万一搞不好把青儿裹挟在里边就大大地不妙!
稳妥起见还是再等等乔得春的铁证,如果那证据当真够铁,以最简便的方法尽早除掉张文远这个祸害才是正理。
这么看来倒是先要稳住青儿不要轻举妄动。
西正在这里谋划怎么除掉张文远。青儿已经泡完澡回来了,她裹在厚厚的毯子里进门就冲到了小炉子边烤头发。
青儿一边烤头发一边从衣服里翻出三块白薯,放在炉子边上烤了起来,没一小会儿屋子里就满满的全是烤白薯的香气。
西半靠在炕上,忽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沙坝的那些日子,苦虽苦,却有种很温暖、很怀念的感觉。
他享受地半眯着眼看着青儿在屋里折腾,觉得很好笑,这屋子他怎么看也看不出问题,偏她眼睛里总能找出那么多干不完的活儿。
西望着青儿忙碌的身影,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身边,揉在怀里认真地说:
“刚我嘱咐的话你记住了吗?张文远的事不要急,等乔得春的铁证出来后咱们再商量下一步,总之有关他的事必须先和我通气。”
青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几天没见你怎么变成碎嘴子了!我正想和你商量,我们大理寺的案子眼看就要收尾了,我想等那边忙完抓紧把云娘的衣冠冢立上。”
西愣了一下,没想到青儿的想法跑得这么快。不过这倒是件好事,有了这件事牵着她,也免得她沉不住气找张文远算账,出什么危险。
想到里便说:“这倒是件大事,肖二的婚事你没少花钱,现在又开着三个人的工钱,我那里还有三百多两银子,不要办得太小气了。”
青儿献媚地又往他身前凑了凑,西半眯着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青儿舔了舔嘴唇嘻嘻一笑,环着他的脖子低声下气地说:
“我刚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