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卡罗纳”号战列舰,一艘装备有七十四门火炮的海上巨无霸,它扬帆航行在无边无际的波涛中,在它的周围是整整一支庞大的舰队,整个巴西支队的舰船都集中在这里,本土支队的绝大部分舰船也加入了编组,自第二次独立战争以来,合众国还从未运用过如此庞大的舰队去对付过土著。
这样的舰队在旧大陆的海洋霸主面前或许不值一提,但在整个新大陆的世界,绝对是恐怖的存在。
如今他们集结在一起,以一往无前的意气,势必要夺回合众国在南方的明珠——新奥尔良。
听说,路易斯安那州的人民陷入了野蛮的统治之中,大群大群的白人绅士以“奸细”“诽谤”的名义被处决,他们的土地被没收,他们的奴隶被解放,整个陆地的白人都陷入动荡不安,在他们身边到处都是黑奴和印第安匪徒,一些无良的白人无赖也加入了维护治安的行列,告密者得到了东方人的鼓舞,背叛的行为无处不在,人们惶惶不安的警惕着曾经的邻居,整个灵魂都堕入黑暗之中,他们丧失了白人最高贵的美德,跪添着跟东方恶魔一起瓜分绅士们的财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新奥尔良的人民失去了最珍贵的自由。
大群大群的白人在那些低贱的种族驱赶下,在白人败类的鞭打下,步履蹒跚的去修建堡垒,筑造了一个个海防工事,打算将整个新奥尔良打造成一个壁垒。
更多的人则被驱赶着去修筑通往佛罗里达的道路,他们打算就这么一路铺过去,直到占据整个墨西哥湾的海岸。
如今,这样的统治该结束了,一支庞大的舰队将用火炮彻底的摧垮东方人的抵抗意识,重新夺回那颗密西西比河口的明珠。
海岸将近,每一个人都显得如此的意气风发,在没有遭遇过穿越众的打击之前,他们总是那么自信,仿佛别人的失败全都是因为愚蠢。
不过,军队之中,总有几个不一样的人,他们思考更多,想得更远。正是这么一小波人,推动着历史,影响着整个战争的成败。
作为这场战争的总司令,斯科特并不看好攻击新奥尔良的战役,他不认为密西西比河里的战斗,美军舰队是因为怯懦而败退,他们必定遭遇了极其惨烈的攻势,最后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同僚。
一支军队,以远少于对方的人数,瞬间攻破一座十万人口的大城,这样的存在,真的可以低估吗?
他亲自观看过惶然撤回的合众国战舰,那种千疮百孔的惨烈场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是一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恐怖武器,如果这些战舰没有撤退,它们的下场不会跟“国会”号快速帆船的结局有任何不一样。
至于穿越众也到了耗尽所有炮弹,打到了最后的时刻,这样的事情是无法确证,也不应该拿来作为判断的根据。
这样恐怖的火炮,真的是能够用军舰来碾压的吗?
在狭小的密西西比河上,军舰只怕会再次成为东方人的靶子,在一轮轮轰击中,化作河流上的幽灵,没日没夜的向世人述说悲伤的故事。
不过,他依然答应了国会的要求,以最为庞大的舰队向新奥尔良发动攻势。正如所有优秀的将军一样,他锐利的眼神几乎是在一瞬间抓住了事物的关键,燃烧的瞳孔如佛罗里达的泰勒上校一样,“啪”的拍在华星堡和先锋堡所在的位置。
人口,人口就是东方人最大的软肋。在只有区区上千人的东方人作为根基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还将战线拉得如此广大,这绝对是一种非常作死的行为。
无论他们吸纳了多少印第安人、多少黑人,他们永远也改变不了处于绝对人数劣势的境况,面对如此广阔的战线,他们的兵力将捉襟见肘。
在电光闪石之间,斯科特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种可能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如此的不可想象,以至于当他说出那种可能的时候,语气之中带着一种颤抖,带着一丝激动。
该死的东方人竟然狂妄的以为他们能够让合众国屈服,居然狂妄的以为他们能够攻入合众国北方人口最稠密的地区,居然狂妄的以为他们能够以人口不足合众国一个零头的数量打败这个庞然巨物。
这是何等作死的想法。
当他再度看向地图的时候,脑海里的思路一下子变得清晰。东方人的一切战略都是围绕着那个狂妄的想法在运转,作战目标明确,战略思想透露出一股股不可一世的野心,仿若合众国的公民一样,自信天命所归,一出手就如滚滚鸣雷,要将整个天地都彻底的摇动。
斯科特又细细想去,这不可一世的想法又是如此的合理,如印第安人一般的自保战斗有意义吗?没有意义。
合众国的士兵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向东方人发动进攻,而东方人只要失败一次就是灭顶之灾。
要么在进攻走向灭亡,要么在被进攻中走向慢性死亡,这是东方人面临的艰难抉择,而他们似乎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们并非不可一世的想要去进攻,而是在狂妄的设想下,他们不得不进攻。
一个战略蓝图在他的脑海中形成,在整个北美大陆上勾勒出一个个线条,最后这个线条甚至漫卷全球,打算将合众国分布全球的力量都调动起来,铺开一场规模宏大的战役。
斯科特不仅要向东明公司发动更加凶猛的进攻,而且打算让他们的兵力更加分散,更加难以聚拢。
当这支庞大的舰队以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