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走了没多久,一处的亭台楼阁里突然腾起两道黑影,苍鹰似的一飞冲天,瞬即在半空一个优美的转折,头下脚上,直扑那小树林。咣玒児浪身子在林梢间忽闪忽现,然后其中一个发出诧异的声音——“人怎么不见了?”另一个则应道:“莫非他自己先走了?”
恰在这时,那白发老头子的袖子里跳出那只冰蓝色的蟾蜍来,“呱呱呱”地叫了几声,那声音凄厉得很。林间那两道黑影一滞,随即浮云转瞬千里般一掠而下,顷刻间已经到了那白发老头跟前,只是这么定眼一看,却又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呱呱呱……”那蟾蜍叫了几声便缩回到那白发老头的袖子里去了。那两个黑衣人望着白发老头,嘴巴长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个让世人闻风丧胆、虽然避之而无不及却有时又不得不求之若渴的邪医云无忌,竟然会被人打得这么惨?额头上一左一右各有一个肿胀得像鹌鹑蛋大小的包,两个眼睛周围是两个大大的黑圈,脸上还有不少瘀痕,后脑勺还有几丝血液流出。嘴巴大张着,一片树叶落在上面,一半已没入口中,他歪着头躺在草地上,哪里还有半点出世高人的感觉?
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惨”峥!
“究竟谁这么大胆,竟敢暗算云邪医?”其中一个黑衣人纳闷道,“难道是那些人所为?”随即脸色一变,“若是如此,主子性命堪忧啊!”
另一个则淡定多了,蹙着眉想了想道:“未必是那些人所为。不过能暗算到邪医的人必是高手中的高高手,此人不容小觑,若是敌人可就麻烦了。还是先将邪医救醒再问个究竟吧!”
说完,那黑衣人蹲下身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颗黑褐色的药丸出来,正要塞进云无忌的嘴巴,手才刚触到那片树叶,那云无忌已经闷哼一声醒了过来,倒吓得那黑衣人往后连退了几步才低头恭谨说道:“暗魅见过前辈。客”
另一个也连忙打招呼:“暗魈见过前辈。”
云无忌还有些头晕脑胀,摇了摇头,忽的吐出那片树叶,又摸了摸还在渗血的脑袋瓜子,缓缓站起身来,左顾右盼道:“那丫头人呢?”
那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难道暗算云无忌的竟然是个丫头片子?
“走了吗?溜得还真快……”云无忌叹息道,着实有些失望。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合他心意的小丫头想要收做徒弟,没想到徒被她痛打了一顿,人却溜得没影了。
唉,怎么认个徒弟都这么难呢?
他长得如此的高风亮节,风*流倜*傥,竟然被她误会是想要老牛吃嫩草的老sè_láng,真是气死人了!不过,她这么呛辣的脾气,他着实喜欢,恍惚间还以为见到了……
想起那个对他极其凶悍,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却又喜欢像猫一般蜷在他怀里的女人,云无忌的眼里多了几分柔情和伤痛。可惜,佳人已……
“前辈……”暗魅担忧地在他眼前伸出手来晃动了一下,暗想:邪医前辈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前辈,打伤你的是个丫头吗?哪里来的野蛮丫头?您告诉我们,我们立即去找她算账!”暗魈也义愤填膺地说道,却不敢看他一眼,怕看了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邪医云无忌最喜欢捉弄人,毒术又是天下无双,他们魉魃魅魈魍五大暗卫被云无忌给暗算了不少次,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么难得看到云无忌吃瘪,心里实在太爽了。
云无忌的遐想被打断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红着脸应道:“谁说我是被丫头打伤的?我只是喝醉了酒一不小心从树上栽了下来,又一不小心地被石头砸到而已。你们胡乱揣测些什么?欠揍吗?”
今日他第一次为畜生解毒,第一次栽在一个小女子手上,说出去他还能混吗?被师兄他们知道岂不是笑死?还有那个没良心的徒弟,知道了肯定会用冷眼鄙视自己。哼,千万不能认!打死也不能认!
只能先隐瞒过去,再想办法找到这丫头,逼她认自己为师才行,哈哈!
你就吹吧你!哪里有这么多一不小心?分明就是被人兜口兜脸地痛揍了一顿,还装!暗魈和暗魅眼睛眨了眨,彼此心照不宣。
“前辈,主子听说您要来,早已令暗魉在听涛苑备下了好几壶美酒,您是先去那品尝美酒,还是去王府看新到的极品药炉呢?”暗魅低头问道,眼里笑意弥漫。
云无忌一听到有好酒,双眼一亮,连连点头道:“自然是去喝酒了。还是昊旸最得我心,嘿嘿!”说完,双袖一卷,突然平平而起,如同一只飞凤般,轻若柳絮,飘若流云,身姿优美如破空一舞,飘渺超然,承载灿烂阳光,飞越长空。
眼见他看似缓慢却迅捷的消失于密林深处,暗魅和暗魈松了一口气,随即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邪医既然不请自来,想必是那株神草的下落已有了眉目,主子体内的蛊毒便有望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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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疑惑地伸手在脸上摸了摸,顿时如遭电击:面纱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在救那瞎眼的老婆婆的时候还是被惊马颠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抑或是在那树林里呢?一时想不明白,但是也知道此时即使想起来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