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紧挨在一起坐了许久,当太阳完全升到空中,屋子里的温度也热了几分。宇文良忽然说:“如果我回国,你愿意跟我走吗?”
金歌愣了一下,想了想:“最近吗?”
“不知道。”他说了实话,“我也不清楚。就是想带你回去,没别的意思。你一个女孩总在这种地方待着不好。”
没别的意思。聪敏的金歌怎会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无奈地叹息一声,“到时候再说吧。”说着,金歌掀开了毯子,拿起一件外衣,“我出去买早餐,你睡一会吧。”
“丫头。”宇文良拉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回头时眼里的那份悲伤,涌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只好揶揄着,“我想喝粥。”
“砒霜粥你喝不喝?”
“这个就有点……”
金歌终于被宇文良吃瘪的表情逗笑了,她轻轻地踹了一脚:“你很有精神是吧?还敢挑三拣四的。那挺好,你去买早餐吧。”
买回来的早餐终究还是只有金歌一个人吃了,在她出去的时候宇文良叫醒了岩光,离开。金歌看着空无一人的家,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适。她明白,他总有一天要离开,或许是哪一天的早上,或许是哪一天的旁晚,这不重要。重要的金歌知道是什么,是:回来。
刚进别墅里,宇文良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大厅内有不下二十几个人,焦恒也在其中。从他紧绷的脸上宇文良意识到很可能有事发生。下意识地朝着窗口看去,看到马思戒坐在那个皮椅上正在低头摆弄着一只手机。马思戒抬眼看着宇文良,二人的视线交汇,后者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一下,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见马思戒昂昂下巴,突然冲上来三四个人不由分说地把宇文良按在地上!
“马哥!你什么意思?”宇文良没有挣扎,在被结结实实捆了起来的时候,朝着马思戒大叫着。而一路跟回来的岩光也被人拉出去,不知道塞进那个角落里去了。宇文良虎着脸瞪着眼,要端坐在面前的马思戒给他一个说法。
马思戒没有再看宇文良,只是沉沉地叹息一声。不等他的叹息声落地,有人扬起一只手狠狠地扇了宇文良一耳光。宇文良的嘴角流了血,他昂着头咬着牙,看马思戒。马思戒却不耐烦地对其他兄弟摆摆手:“你们不要下手太狠。”言罢,不再理会那些对他惟命是从的手下人,转而看着宇文良,“阿良,为什么我托人调查你的情况,跟齐侠之前调查的结果不一样?”
闻言,宇文良终于明白了!他咬咬牙说:“这一点重要吗?”
“当然重要。”马思戒说,“有两种人不能信。一,秘密太多的人不能信;二,变过档案的人不能信。这两样你都占全了,看在阿涛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解释的机会。”
“没什么好解释的。”宇文良冷声道,“当初是涛哥和大侠帮我搞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马思戒很失望地叹息着,他说:“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言罢,他跟周围的人说,“打!看他能扛到什么时候。”
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宇文良被三个人拖到了客厅后面一个小房间里。在那里,等着他的是三个手拿铁棒的男人。这些人笑着,笑的非常开心。看着他们挥起手里的铁棒打下来,宇文良瞪着眼睛,一声没吭。
小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打在人身上的沉闷声传出来,密集如暴雨。客厅里的人都不敢说话,他们安安静静地听着令人胆寒的声音,马思戒突然笑了,招招手叫来焦恒,说:“阿恒啊,卧底就在我身边。新来的,不是本地人。你看,宇文良是不是很符合条件?”
早知道马思戒得到这样消息的话,他会想尽办法让宇文良躲起来。但是,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丝毫征兆没有。早上马思戒还招呼一帮兄弟吃早饭,吃过了早饭说有事宣布。还没说话宇文良就回来了,然后,局面的突变让他也没了主意。焦恒焦急地琢磨着如何解救宇文良,现在一听马思戒说的这些情况,不免在急躁之余觉得庆幸。幸亏没有最详细的资料,否则,宇文良难逃一死。
焦恒放低姿态,在马思戒耳边说:“马哥,我去吧。”
马思戒抬头看了看他:“也好。你要是也问不出来,那我只能对不住阿涛了。”
焦恒随着马思戒的目光转了头看到桌子上放的东西——毒品。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
焦恒在推开房门的时候,听见马思戒的电话打给了齐侠。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