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祭复而跑去寻马的时候,云婧川终于还是没控制住爬了上去
罕见的温和,根本没有把她甩下去的迹象。甚至拉着缰绳的时候,马儿竟然向前缓慢走了起来。
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云婧川一时间喜不自禁,笑意吟吟的转向那头的侍祭,还没来得及出声呢,一阵齐整的盔甲声由远及近。
一行人停在了马厩的出口处,正对着云婧川的马头。站定后,左右分开来,面具男子自人群后远远的走上前来。
盔甲劲装,甚至脑袋上也戴着同款的头盔明显是要出战的装备。
那人于马下缓缓伸出手,眸光竟是罕见的柔和,试探一般的走近了些,道,“婉婉,下来!小白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它会伤了你!”
云婧川在马上居高临下,面目冷冷,事到如今,他以为她还会再相信他吗?
马儿是兴许会伤她,而他却是一定会伤她!
若是下去,换来的不过是他变本加厉的伤害她!现在已经是伤了脚来囚禁了,日后会是什么更可怕的情况呢?
何况,她要去北越营帐,这事情非做不可!
他们整装待发又如何?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一场战争,会有多少人会死于非命?再者,爹爹,只有她自己去救才放心!
“婉婉!”长平王更不耐烦了一些,愈发靠近,看那样子却是要把她强行拽下来。云婧川心下一紧,缰绳拉的更紧了一些,而这般力气,却是让那名为“小白”的黑马前蹄乱蹬,一声长嘶!
这样一来,云婧川于马背之上坐立不稳,瘦小的身形犹如枯叶一般将要飘落下来
“夹紧马肚,拉紧缰绳,不要松脱!”长平王正好位于马蹄之下,受着属下拉着向一边闪去,而侍祭在后方一阵焦急,意识到的时候已然喊出了声。
云婧川着急忙活之下慌忙照做,前蹄倒是落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急速狂奔。
“侍祭,快……跑……”喊出的声音破碎到风里。情急之下能说出的提醒,也不知最后有没有被传达到,而云婧川只被动的被马儿带着乱跑。
撞飞了人,撞倒了兵器架子,最后倒是一跃跨过了营地门口的横栏,可是却不知下一步会去到哪里。
马不停蹄的跑。
屁股在马背上一颠一颠,云婧川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姿势。渐渐的,云婧川甚至觉得自己眼冒金星,虚长了一双眼睛,却根本看不清去路。
听不到后面是否有人追了上来,耳旁除了堪比刀子狠狠刺过脸颊的冷风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意外是突然发生的。马儿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突然一下子栽倒下去。本已有些虚脱的云婧川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惊,当下松了缰绳,整个人重重的甩了出去!
疼,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云婧川脑袋一歪,随即晕了过去。
脑中似乎有什么人影在虚晃着,胡丽静闭了眼睛细细的去瞧,却又看不太分明。
混混沌沌的下意识跟着那撞到的红衣男子一步一步的前行。
说是跟着,其实不过是胡丽静被远远的拉在了后面。甚至有好几次,视线当中根本没有红影了。可是凭着本能继续走的话,不期然又会看到。
胡丽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那个人。甚至脚步根本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前行。
耳畔隐隐听得乱糟糟的声音,什么“云相跑了”,还有什么“殿下”之类的。
身旁也乱糟糟的,而到最后,胡丽静完全是被人潮推着被动的向前移动。
思绪是突然变得清晰的。回神的时候,遥遥的于一片空地之上,红衣男子与一灰衣老者对立着,二人身后几十丈,各有一帮子人。
然而吸引胡丽静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右手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的瘦小身形。
看起来是男子的装扮,然而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几乎是瞬间,胡丽静就认出了那人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