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醉醺醺的时候并不多,云婧川想了想,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次他们一起放了河灯吃了麻辣肉串串时候的事情了,可是,那个时候难道不是秦——
云婧川迎上秦珏的目光,比划,“那次不是你抱我回去的么?”
秦珏微微别开脑袋,有些尴尬道,“我也喝的很醉,醒来的时候还在厨房,所以应该不是……”
所以,那一次因为扮作红衣女子的水魅闹矛盾,就在当天晚上小安子就——
“所以,若是让摄政王知道,他无比**爱的侍妾曾经被殿下轻饼的话,又会如何呢?”
看着慕子恒再无辩驳,徐冷哼一声继续挑拨,然云婧川只听着已经满头黑线。
“亲”跟“轻薄”这可是两回事啊!听了这话,这知道的人还好,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指不定认为她跟小安子发生了什么呢!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这要是让那个嫉妒心外加复仇心无比强大的长平王知道了可还了得?
“而且,”徐摆明是要撕破脸皮了,只这爆料显然还不足以平复她激愤的心情,却是随即继续,“若是叫摄政王知道,她还曾剥了您的衣服……”
“住嘴。”慕子恒轻声,“若是还想活着走出这里的话,就闭上你的嘴!”
在最关键的地方打断,云婧川心头的抑郁已经无法言说了。当即有种冲动跑出去把所有这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分明是为了救人,怎么从徐嘴里听出来就这么变味呢?
不安的抬头瞟向红衣男子,却见那人笑的促狭,微微俯身过来,于云婧川耳边轻声低语,“呐,阿婧,看不出来你也这么豪放呐!”
豪放你妹!云婧川拼命忍撰要出口的叫骂,心道,神棍果然是神棍,三句话不过就又回到他**的本质了。
可也是这般,心口抑郁却愈发沉重了些——方才这般,她是已经完全原谅了这名为她哥哥的人了么?
慕子恒所言是**裸的威胁,云婧川知道,秦珏心知,徐自然也明白。然而这个时候,软言安慰许还是可以的,硬碰硬却是最为要不得的。
但是貌似,慕子恒的愤怒已经完全取代了理智。
闻言,徐愤怒不已,张口欲言,慕子恒见状抢先一步掐住了女子的脖颈!
“殿……下……”女子面色通红,渐渐的变得紫青。
秦珏本来对云婧川静静的观望着甚是欣慰来着,却在精神松懈的一刻一时没能看住,云婧川跌跌撞撞的扑了出去!
自不量力是极为愚蠢的,更愚蠢的是,就在百般陷害她的女子脚边,云婧川华丽丽的跪倒了下去!
脑海中一瞬间飘过无数个念头,云婧川甚至有调侃的想到,她这样子算不算是拜倒在女子的石榴裙下?
慕子恒松了手,转而匆忙过来扶她,秦珏刚好也冲了过来,眸光正好撞到了一起,单薄的伸着手,最后还是一人拉着云婧川的一只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没事——”依旧是同时出口,面面相觑片刻,还是秦珏接续着说出了后面的疑问词,“?”
云婧川用衣袖挡了挡被瓷片划伤的手腕,淡定的摇摇头,这才慌张的转向慕子恒,“小安子,不要杀了她!”
秦珏一颗心跟着下沉,就知道她不会见死不救,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当时,徐既然知道他拿着的是狄大人的书信,就该清楚的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妹妹。可她却依旧承认了,这么说来却也是死有余辜!
慕子恒松了拉着云婧川的手,在云婧川期待的眸光中缓缓起身,沉默许久,末了才有闷闷的疲惫的声音传来,“你们都走。”
这是要放了徐?云婧川下意识望向女子的方向,然而没看到她有半分喜悦,那眼神却是愈发愤恨了。
“还不承认么?”一声苦笑,夹杂着半分绝望,“方才分明是要杀了我?可是她一求情你就放过我了——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你杀了我啊!”
慕子恒眼神微眯,既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徐继续,“你若是今日不杀了我的话,我一定会杀了她!”
云婧川被细细的手指指着,却还是紧紧的望着伫立着的男子。慕子恒刚一动,云婧川随即猛地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腿,“不要!小安子不要!我答应过她爹爹,要放她一条生路的,不要杀了她!”
多少愤怒全被这轻轻的一抱化为了乌有。她自从他丢弃她之后再没有对他亲近,这刻却是为了一个伤害她的人如此么?
慕子恒紧紧的握住了拳。
如果可以,他多想蹲下去紧紧地抱住她。
如果可以,他多想为她擦去眼角的眼泪。
如果可以,他多想回到曾经的那个时候。
即使知道她是云相的女儿都好,即便她在他身边真的别有所图都好,他都应该把她留在身边的。
好多时候人都是这样,刚刚失去的时候什么都不能意识到,直到后来时光会一点点告诉你原来失去会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慕子恒常常会想,如果初遇的时候告诉她的不是一个错误的名字,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弃她而去,那么今天的他们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徐虽然偏激,但其实说的是对的。
她已经不再是他能肖想的人。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嫂子,也不是因为她是摄政王的**妾,而是因为,她不爱他。
她怀着他兄长的孩子,偷偷摸摸的跑来看他,这是她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