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仅是我,可能严家人也没怎么休息,坐在东屋的‘床’上,身体靠着‘床’头,头顶明亮的灯光似是打‘乱’了人的生理周期,我‘精’神上有些恍惚,两天两夜只睡了几个小时,身上很疲惫。 。
“弟马,蒋东林找了道士在家中作法。”
沉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缓缓的抬了下眼,身边躺着进入深度睡眠的岑佩和郭福海,转头看向一旁对我汇报的上官馥娅,还有肩头上伤势已经恢复了的黄小妹。
“道士厉害么?”
“是冒充的骗子,被我掀了法台吓跑了,蒋东林还在找人保护他,不过,他跟他的律师通过电话,打算与警方沟通,想跟咱们和解。弟马,此人两面三刀,看情形还只是缓兵之计,他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上官眼中一片寒芒,手里紧攥着令剑的剑鞘。
“他已经自身难保了,刘局亲自督案,蒋东林该考虑的是他自己问题,想和解对我来说只是好事。”我抬起头,看向面容冷峻的上官,“小鬼和卢巧芸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对方堂口有两个清风在我手上,还有周旋的余地,家里怎么样?”
“家里无事。”上官回道。
“好了,你去休息一下,明天跟我出去办事。”
说完这些,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感觉对方堂口的人马不会再来,随即便靠在‘床’头合上眼睛小憩。
这一闭上眼,自己也有些强撑不住,就这么坐在‘床’上睡了许久……
清晨,李宽赶早送来我要的东西。
除了道家护法神将符和搜魂符外。十二张六丁六甲符均有塑封,拿在手里厚厚一沓,每一张都有一尺来长,非常大,排开来能占据大半张电脑桌。且每一张符上所画的都不一样,有的是图形,有的是文字,均由朱砂勾勒,单拿出哪一张都好似艺术品。
六丁为‘女’,是‘阴’神。六甲为男,是阳神,按照道家的说法,六丁六甲均为道家的护法神将,是道士最常用的破煞符,可以布阵。传说杀伤力非常强。
不过,李宽昨晚曾在电话里跟我说过,在他的客户反馈记录中,六丁六甲符肃清鬼物的效用比较明显,有护身作用,但具体什么效果得看个人能力,大体上。使用时会有微风产生。
六丁六甲在众多道家护法神将里能排上号,这十二张黄符就相当于他们的名片,和介绍信差不多,拿出来能让很多脏东西畏惧三分,李宽给客户家里做法事时,有时候碰上一些邪‘门’的事儿,六丁六甲符偶能解决问题。
告别李宽,我回屋净脸净手,取出李宽给我带来的黄铜香炉和线香,将一塑料兜里的香灰缓缓倒进香炉里。在桌子摆上所有黄符,点上三根线香‘插’进香炉中,心头默拜道家诸位神将。
之前对付喇嘛亡魂的时候,道家的一位护法神将就曾现身助阵,我到现在也没有时间回礼。此时做过这些后,桌面上的四张道家护法神将符和十二张六丁六甲符,都似有隐动般在我眼前晃了一瞬。
那感觉就像是看见了海市蜃楼,十六道黄符上好似多了一层符文的虚影,转瞬间隐入黄符之内。
等到线香烧完,收起了所有黄符,我单拿出两张护法神将符,叫醒郭福海和岑佩,让他们一人一张贴身收好。
忙完这些,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严家人早早起来招呼众人吃早饭,我与严思琪在正房客厅碰了头,她眼中尚有血丝,估计昨晚也没怎么休息。
餐桌上,李同方喝了些清粥,‘精’神还不错,餐后,我和严思琪一同出‘门’,李同方想跟着,却被严思琪拦了下来。
出‘门’提车,赶早去严思琪的姐夫张宇成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窗外的都市一片清冷,我将她带给我的一套针灸器具整理着。
张宇成住的地方比较远,驱车需要四十多分钟,从严思琪的口中,我得知张宇成出身普通家庭,父母双双下岗,张宇成与严思琪的二姐是大学同学,从大一就相恋,二人毕业后便结了婚。
张宇成的家庭条件在这个大都市当中可以说是中下程度,除了父母的一套房子能值五十多万,家里连婚房的首付都拿不出来,他能娶严家的二‘女’儿,确实是攀了高枝。
不过,严思琪的父亲对二‘女’儿的这桩婚事没有任何阻挠,知道这个姑爷在大学期间到处打工,不断积累工作经验,是个能吃苦有责任的心的人,而且张宇成与严思琪的二姐感情深厚,情比金坚,所以严‘精’忠一人做主,同意严思琪的二姐与张宇成领证结婚。
“张伟,我二姐夫这几年挣了些钱,人确实有了些变化,否则我也不会考虑你昨晚说的事,不过,我现在有些后悔带你去找我姐夫。”
车子一个红灯前停下,严思琪冷着眼角的余光瞄了我一下,抿着嘴‘唇’看向前方。
我微微皱眉,“为什么后悔?难道你以前就有预感了?”
“算是有一些吧,但从来都没往你说的那些事情去考虑。”严思琪言语中透出了一个警察分析事件的意味。
“以前的姐夫成很朴实,整天都把笑容挂在脸上,哪怕是我姐跟他使了‘性’子,他在我家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但姐夫都会把苦吞进肚子,什么都能承受,我爸就是欣赏他这一点,他很有担当。
后来姐夫挣了钱,买卖越干越大,人便变了很多,为人处事变得圆滑了,有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