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台吵得天翻地覆,娃宫内外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无他,今儿冀州候世子殿下要来,不拘为了什么,也不拘有多担心,内心里的喜悦还是压都压不住的。
“纯儿,哥哥要来了呢,总是希望哥哥能早些回到冀州,可是哥哥这一走,便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了,冀州,每每午夜梦回,本宫都疑心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前次冀州候世子来的时候,纯儿还被关在凤仪宫里,自是没能见着的,现下的‘激’动心情竟是一丝都不弱于妲己呢。
“娘娘的心思真是太重了,莫说是娘娘,便是奴婢,对冀州也是想念的紧,便是提起这两个字,奴婢都觉得心里暖和,可是惦念,不是只要他们平安便就好了吗,哪里又非要****见了,总是他们好了便胜过一切。”
“纯儿,本宫竟是不如你看的通透呢,便是如此,心心念念所图,不过是他们安好,余者,不过是心中的执念和一丝‘私’心罢了,真真不必放在心上。”
妲己自嘲的笑笑,自己还真是,便是经历了这般多,依然没有全脱了孩童的心‘性’。
“娘娘,提起世子殿下,奴婢便不得不说下扇雉,这,好似有些不妥。”
纯儿很是为难的开口,说吧,恐伤了世子爷的情分,不说吧,又对不起自家主子,又易生出事端。
见纯儿如此,妲己便有些好奇起来,按说自己是‘交’代了纯儿去监视扇雉的,只是纯儿并没有发现,‘春’荷就发现了密信的事。
这事妲己自然事不曾跟纯儿提起的,不想纯儿今日竟然也提了起来。
“纯儿,你究竟是谁的人,自己应该是分得清的,本宫知道你是恐‘波’及了旁人,可是你要相信本宫,凡事本宫自有判断,若是本宫不知,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是,娘娘,其实不是纯儿有心瞒着娘娘,只是这事可大可小,本就许是纯儿多心罢了。”
“纯儿,有时候直觉是最准的,能让你多一些防范的时间,这其中的差距就是生与死,本宫知道你是个敏感的人,在这上面本就有着优势,你切不可不信,以致自误啊。”
“娘娘教训的是,奴婢定当谨记,日后时时刻刻警醒着些,免得误了娘娘的事。”
“你现在跟本宫说说吧,那扇雉有何不妥。”
“是,娘娘,扇雉干活虽不勤快,倒也不至于太过,就是总以娘娘家生子的奴婢自居,很有些不合群,这几日却一反常态,总是跟旁人聚在一起,或是送些小吃食,或是聊些闲话,便是一刻也不停歇,也不拘跟谁。”
“你是说,扇雉以往是看不起旁的奴婢的,现在却在刻意的结‘交’?”
“回娘娘的话,正是如此,按说,若是她醒悟到自己不对,现下择几个好的,看的顺眼的,有意结‘交’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她却偏生不挑,不拘是谁,都要巴巴的上杆子去闲聊,刻意的有些反常。”
“你这么说来,倒真是反常的紧,那你可有留意了,她都说了些什么?”
事有反常即为妖,这一点妲己是深信不疑的,那扇雉是个浮躁的,便是谁在幕后指使着,也难让她改了这要命的缺点。
不过这倒是成全了自己,都不需很留心,便能发现端倪,这若是个心思深的,难保这件事上,哥哥便着了道。
若然让这幕后之人的计划真个顺利实施,妲己都不敢想象这结果。
“回娘娘的话,原不过都是些闲聊,奴婢也听不出什么,虽是都说的在冀州如何如何,但是扇雉本就是刚进了宫来的,在宫中又与旁人没有什么‘交’集,难免忆起的,谈起的都是冀州的旧事,这么做,虽是不聪明的紧,却也无可厚非。”
“你这么说原是对的,只是想来你也是觉得有着违和的地方,只是心下担心冤枉了她,这才替她想着可能解释的地方,本宫说的可对?”
“回娘娘的话,正是如此,本来也是说的通的,可是奴婢就是觉得不妥,很是不对,便着意留心了些,终于被奴婢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什么地方?”
“回娘娘的话,扇雉虽是一直在谈冀州的事情,可是奴婢仔细听来,却都是三句话不离世子爷,再加上那表情,语气,便仿似跟世子爷之间,有些什么,总之,这关系该是很亲密的。”
说到世子爷,纯儿便有些吞吞吐吐,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还不时的窥着妲己的神‘色’。
“纯儿,你这是事关世子爷,便无法好好分析了,你想想,若是世子爷真个喜欢她,还会让她进宫吗?莫说有或没有,便是真有个什么,也不过寻常事,哪里便真要对她许下什么情意,反倒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巴巴的跟人说来,岂不是怪?”
听妲己如此说,纯儿瞬间便了悟了,暗怪自己还是不够细心的。
幸好自己对主子忠心,知无不言,不然怕是真个误了事。
“娘娘说的很是,娘娘这一提醒,奴婢就越发觉出不对来了,本来初时不过如此,后来便越来越过分,竟说世子爷巴巴的进宫来,不是为了探望娘娘,而是为了与她‘私’会,有情信为证的。”
“竟然如此说?她便当真不怕本宫治了她的罪吗?”
妲己稍加思索,便想通了这其中的关卡所在,是了,这幕后之人定是不惧自己惩治了扇雉的。
闲话已然散播了出去,自己若是出手,那便等于坐实了这事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