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帝辛的吩咐,妲己脸‘色’骤变,这可不是玩笑话,帝王一怒血流漂杵,若是让帝辛将旨意说完,那娃宫上下二十多条人命,便再无生理。
自己前生杀孽已是太重,今生岂可再生如此,纵都不是直接死于自己之手,却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妲己是不会眼巴巴看着伺候自己这许久的人白白送命的,更何况这里面还有纯儿和‘春’荷,便是旁人没什么,她们也是要保住的。
拿定了主意,便一时也犹豫不得,不待帝辛把话说完,就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帝辛的‘腿’,啼泣起来。
“大王,大王不要啊,这都是臣妾一人的罪过,且怪不得她们,她们也是毫不知情的。”
“哦?那孤倒想听听,她们怎么个不知情,怎么个无辜,孤不是弑杀之人,但是该杀的时候,也绝不手软。”
“大王,臣妾不敢求大王改变主意,只求大王暂停杀戮,待臣妾禀报了大王,大王再做决断不迟。”
妲己搂着帝辛的‘腿’跪伏于地,本就素面简裙,这般啼泣之下便更觉无助可怜。
帝辛的怒火瞬间就减低了不少,本就不是为了杀人,不过是一时被妲己气的很了。
既然妲己愿意详细说来,那么缓上一时半刻确也是无妨的。
“安子,你且出去吧,孤要先听听媚妃怎么说。”
便是在气头上,帝辛也知道顾及着妲己的颜面,若是当着奴才的面问,有些话便不甚方便。
若真有个什么,揭了开来,自己也不好回护于她。
想到这,帝辛猛然一阵,自己怎会第一个反应想到的是回护她,甚而都不想想她可能犯了什么错?
难不成真如羽皇贵妃说的那般,自己其实是喜爱妲己的?
自己的心便这般难以看清吗?都这般年岁,历经无数,还会如‘毛’头小子一般,坠入情网吗?这却是可笑了。
想来是因为冀州情势尚不明朗,自己才想留下她。
加之妲己素来是个懂事的,应也不会犯下什么错事才对,自己不过是凭着对她的了解,稍加相信罢了。
帝辛忽而皱眉忽而舒展,满脸的困‘惑’,安公公都看在眼里,却不能提醒,只得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果然累人,不拘是谁,都且有的磨了。
既然留下无用,帝辛有下了命令,安公公自是赶忙告退而出。
见安公公出去了,妲己便知娃宫众人的‘性’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这一懈神,整个人便像被‘抽’空了力气,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连帝辛的‘腿’也抱不住了。
帝辛本是最讨厌嫔妃黏人,没事便诸般歪缠的,可是刚才被妲己抱着大‘腿’,一丝也动弹不得,不但不觉气恼,反倒很是受用。
妲己这一松手,便像什么珍视的东西骤然从心里滑落了,帝辛竟忍不住伸手去抓,自然只能抓了个空。
“大王,您可是身子不适?国事纵是再过繁忙,您也要爱惜自己啊,不然便是事事顺意,又能如何呢?”
见帝辛突然抓住心口,表情很是难受,好似有些恍惚,妲己很是不安的询问着,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关切,脸颊上还带着泪珠。
“孤无事,既知孤国事繁忙,便不该再给孤添‘乱’,孤一向以你是个懂事的,不像也是这般搅扰不堪。”
“回大王的话,妾自入宫,陛下便对妾宠爱有加,事无巨细,皆是诸多关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妾便是一遍遍告诉自己,大王是天,是君,只当敬,当忠,却莫要爱上,可是不拘妾如何想,这心便是不听使唤的。”
妲己说的动容,不觉便落了泪,又强忍着不敢出声,呜呜咽咽的好不悲伤。
“孤是君,你们自然是要敬要忠的,但孤也是你们的夫,你们便是爱,亦是应该的,难不成你还不愿?亦或者心中另有所爱?”
“回大王的话,妾岂会做下那等不知廉耻之事,只是这寻常夫妻,且要习的相处之道,身为嫔妃若要不妒不睦,更是难上加难,妾不才,却也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便是深爱,也只想静待,不敢搅扰大王。”
“你能这般想,自然是极对的,怎得还巴巴的前来请罪?难不成你竟觉得不该如此?”
“回大王的话,妾岂敢如此想,不过是妾从前痴傻,以为只躲在角落,静待大王,便是乖顺,不给大王添烦添堵了,可是今日,今日妾才知道,妾活着,便会另大王为难,甚而让大王面对诸多非难,妾委实惶恐,不知该如何才好,纵百般不舍,也只得求大王赐妾一死,离了大王。”
“你这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便要这般寻死觅活的来闹。”
帝辛是什么样的人?一代帝王,又非那纨绔的暴君,岂会听不出这妲己的话中有话来。
“回大王的话,‘蒙’王后娘娘准许,今儿许了妾的兄长,冀州候世子入宫与妾相聚,妾久等不见,便着了人去探看,不曾想,竟是哥哥人刚进了宫‘门’口,便被个奴婢给冲撞了。”
“既是个奴婢,冲撞了冀州候世子,那便是死罪,直接打杀了也就是了,何必闹僵开了,不拘是谁的奴婢,你也不必这样要死要活的,这奴婢做事,偏要搅扰上主子纷争不成?”
若只是个奴婢的事,妲己早便处理了,之所以还要来闹,便是这奴婢是个得脸的,而主子,又是个位份高的。
这宫中位份高于妲己的,一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