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儿这话出口,妲己当真是有些脸‘色’微寒的,此事自己在马车之中也是想到了的,此时身怀有孕,当真是亦喜亦忧啊。. 。
若然这孩儿有个差池,那可怎生是好,妲己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讳疾忌医,很怕去召了张太医来,可是心下又不安的紧,恨不能立时便知晓结果,当真是可笑的紧了。
“你放心吧,本宫心中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的,管不会误了大事,更不会作茧自缚,这其中的凶险当真是不容本宫有丝毫的马虎。”
这成败,生死,荣辱,可是关系着整个冀州侯府,数百人的‘性’命,哪里能容得自己懦弱了去的。
本是心情极好的,可经如今说来,已是有些变了味道,妲己不免有些意兴阑珊的。
“主子,这第二件倒是小事的,主子惯是喜爱安神香才能入眠的,可奴婢听人说过,有些个香料对胎儿是不利的,方才也是问过了太医,太医虽是言道安神香无碍,很是温和的‘药’材所制,可奴婢心中还是不安,毕竟这太医并非专攻‘妇’科,万一有个差池便就是天大的祸事,是以奴婢斗胆,请主子暂且忍耐数日,待得回宫,若是一众的太医皆言无事,主子再用如何?”
纯儿当真是成长了许多,竟是能细心至此,妲己当真是欣喜的,此事本就是应当警醒的,自己未曾想到已是不该,现下纯儿提了来,那还有个不应的。
况这太庙之中端得清静,青灯木鱼,檀香袅袅,已是远胜那些各式的香料许多,想来也会好眠。
想着纯儿此念当真是为自己未出示的孩儿免去了一个可能的大祸患,当即便就厚赏了纯儿,纯儿自是百般的推拒,本便是自己应为之事,哪里还敢当主子的赏赐。
妲己却是不依的,硬是言说,自己乃是替小王子赏赐了纯儿的,不拘如何都是不能退却的,纯儿这才勉强收下。
“主子,奴婢要说的第三件事便是,主子如今已是怀有龙裔,大王对主子又是这般看中,这位置已然是再安稳不过了,想来那件事便不需做了吧,没来的将大王的宠爱拱手送与他人啊。”
纯儿这话妲己却是并未立时说些甚么的,只用手轻轻的抚了尚是平坦的小腹,笑容很是温柔慈爱。
“你应当懂得,本宫的身子,这孩儿能如何还尚且难说,便就是他能安然成长,本宫也只求他能一世无忧,旁的,当真是不去想的,更不会去争,可若然想要如此,本宫便更要强大,强大到足以庇佑于他,让任何人都不能撼动。”
妲己言及至此,便就深情的望着腹部,眼中满是坚毅,语气也是断然不容置喙之态。
“可是这后宫是甚么地方?大王是何等年纪?何等样人?那一众的嫔妃,甚而是前朝中的诸多势力,当真能安心任由本宫专宠吗,将身家‘性’命,和本宫孩儿的一切都压在大王待本宫的真心之上,本宫并不安心。”
帝辛待自己不能说不够好了,自己也是感动的紧的,可是莫说他之前与王后娘娘的夫妻情深,便就是与羽皇贵妃的一见钟情,都是自己揣测不清,掂量不出的。
若然如原来一般,只自己一人,说不定这一时糊涂,便当真信以为真了去,但是现下,自己是母亲,那便一丝错漏也是不能有的了。
“主子如此说,奴婢也是无话可劝的,那奴婢便就去将一切准备妥当,让主子安心便是,奴婢这便就去瞧瞧琉璃,主子安坐。”
与纯儿说上这许多,都是劳心劳力,耗费心血的事情,妲己当真是有些体力不支的,待琉璃命人将香汤抬了进来,妲己都险些睡着了。
草草的擦洗一番,便就换上最是轻柔的衫子,早早歇下了,纯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回来禀报之时,妲己早已睡的沉了,纯儿思索片刻,便未曾忍心唤了妲己。
只是不顾旁人的劝说,坚持在禅房的地上给妲己守夜,将旁人都遣的远了些许,生恐下人‘毛’手‘毛’脚的,惊动了妲己。
许是累的很了,在马车中,便是在舒坦也是比不得‘床’榻之上的,妲己原以为突然换了地方,又非高‘床’软枕,自己许是睡不好的,万不料竟是安睡到天亮。
“纯儿,怎得这般时候也不曾唤了本宫起身,大王可是已经起了?”
帝辛每日里上朝都是起的极早的,便就是歇息之时也睡不很晚,想是习惯一经养成,再想着改,也便就难了。
况今日非同小可,这太庙的早课可是极早的,故此一见这天‘色’已然大亮,妲己便就焦急起来。
“主子莫急,主子现下不比往日,当真要学着将一切都慢了下来才是,非是奴婢不唤主子起身,是大王早早便使了安公公来说,大王要与主持方丈深谈,不需主子到的,让主子安睡便好,待醒了,便去前殿寻大王,一同用斋饭便好。”
听得纯儿如此说,妲己也是不由轻笑出声,自己当真是太过急躁了,纯儿这般贴心,哪能当真误了事,既是未曾叫醒自己,便就是无碍的,自己偏要巴巴的急了来。
“你说的极是,是本宫急躁了,这日后当真是不能如此了,事情可是都办好了?”
纯儿故作无意的扫了一眼‘门’外,奴才们都离的很有些远,也并未注意这里,这才压低了声音回了。
“回主子的话,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只是那人的情绪很有些焦躁,不断的问着奴婢,可是无妨的,深恐事有不成。”
听得纯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