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闻太师,在朝歌而言,在朝廷而言,这震荡之剧烈,震动之深远,实实还要远超了之前几方反商的。
莫要说闻家一党的人四处串联,忙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了。
便就是非闻党之人,也都是心有戚戚然,不拘是怕这位手段狠辣的王后娘娘将火气燃烧到自己身上,还是惧怕闻党反扑,以致朝纲动荡,确都是在紧急的动作着。
想着能够在最坏的结局来临的那一刻,能够为家族预先做好了布置。
能够火中取栗固然好,至不济也要保存了有生力量吧,也好在将来东山再起。
妲己轻轻的抿着茶,听着琉璃轻声慢语的说着这些朝中的动静。
想不到投入一粒石子,不过区区一天,便就引起了这么大的风波出来。
“娘娘,您倒真是个不着急的,如今可是已经有五位大人进入过太师府了。
他们并没有您的手谕,这可不是连禁军都有闻家的人吗,如此实在太过可怕了。
这皇宫的安全,真真是没有半点保障的了。若是……”
若是闻太师狗急跳墙,娘娘又该如何应对。
琉璃心中不安,但这话却也是不敢说的太过直白的,只娘娘听懂也就是了。
妲己才不在意这个,是以不过轻笑罢了,眼中甚至还有些许轻蔑之色。
“闻家可是显赫了两世的家族,若是只凭本宫一句话便可轻易扳倒,岂非太过笑话了。
放心吧,禁军掌管皇宫安危,不能任由其腐烂到骨头里,如今也该是整治的时候了。
闻家自己将名单拱手送上,本宫岂有不收之理啊。”
妲己并不曾多****这份心,想必帝辛的人,早就已经盯死了太师府。
便就是再相爱的两人,也耐不住这是帝王家,能够免除的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妲己可不想有朝一日一切大定之后,手脚都被剪除,独自一人痴傻的枯坐在这娃宫之中,巴巴的等着帝辛闲暇之时一顾,亦或是忘诸于脑后。
琉璃此时方醒悟了自家娘娘的计策,心下佩服的紧,面色也是陡然好转。
“兜兜转转的,都是在为自家荣辱忙碌,便就不曾有一个心系了朝廷的吗。”
妲己也是为帝辛不值,奈何这凡事皆有因果,却也不能一味的怪谁。
“有没有人心中只记挂这朝廷,奴婢是不知的,但是啊,奴婢却知道有人在从娘娘这里钻营。”
“哦?”
琉璃见妲己目露狐疑之色,便就上前凑近主子耳边,轻轻的突出了两个名字。
“呵……本宫倒是把他们给忘了,他们虽是钻营之辈,有时候却也好用,罢了,得空你去招呼一声,却不必引来见本宫了。”
这是自然的,琉璃也不敢让这等狗皮膏药一样的小人来搅扰自家娘娘。
且不说别的,便就是传出些不好的话去,也是不值。
况他们能不能得用都还在两说,现下多说也就配自己指使罢了。
妲己这里看似稳坐钓鱼台,但心中却也知真正的大战已然是一触即发。
是以时时刻刻都在思索着,连歇晌的习惯都给戒掉了。
如今自己的触角伸的太过长了,比之自己的实力而已,实在有些勉强。
之前不过是千般算计,以致可以借势而为,如今闻家这步棋一下,想来格局是要巨变的了。
目下比的便就是谁更了解谁,更能猜准对方下一步的动作,而后预先埋伏,一举摧毁敌人的有生力量。
闻太师经营几十年,门生故吏遍天下,军营就更不消说了。
妲己手里的人,却是一个都不能损失的,不拘哪一个出了意外,于自己而言,都是输了。
因着处处顾忌,是以便就有些处处掣肘,如今这动作,实在有些难为。
思前想后也不敢激进,只他们都能好好的,多磨上些许时间也并不打紧。
一念及此,妲己便就书信几封,着琉璃小心的发往了各处。
春荷这里倒还是无妨的,便就是妲己不着意提醒,必也是加倍小心着的。
不说旁的,就只前面这猜不透意思的冀州侯挡路,就已然是够让人为难的了。
虽说明面是冀州侯是被押解问罪的,但事实上谁人不知,这旨意乃是太子殿下所下。
毕竟并非圣旨,这其中差着的,对旁人来说不过毫厘,但对于冀州侯而言,可就是谬之千里了。
这可是当今王后娘娘的亲父,是国丈大人,便就是大王当面,也需得给上几分颜面的。
没见那千来押解的钦差大人,如今是鞍前马后的,如同乖巧伶俐的奴才一般。
而朝廷大军这般的领军之人莫过于比干丞相,莱夷王,二王子和春荷郡主了。
二王子与妲己乃是存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心知报复她本人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但岂会错失这等羞辱欺凌冀州侯的机会。
是以****里挑衅,请兵,偏生要合兵一处,好去加以训斥。
唬得莱夷王什么似的,严格约束了将士,是一步也不敢前进的,左不过是将此处功劳拱手相让之意。
只盼着冀州侯能速速的拿下此地,也好让自己可以大军推进,捷报再传。
比干丞相本是个中立的立场,可如今深知殷郊之事的原委,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欠着妲己的情分。
故此不但不发话训斥冀州侯,还很是以长辈的身份约束了殷郊,使其不敢真个出营地半步。
殷郊心中憋闷的快要吐出血来,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