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帮石兰提前出狱,老渠对她也和蔼可亲,石兰却反过来对他们恩将仇报,将贼手伸向了老渠的腰包。她偷了老渠那么多钱,老渠找到她后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出面帮她,这更让石兰羞愧的抬不起头。她更希望老渠此刻能打她一顿或是骂她一顿……
老渠心中对她自然还是有怨愤,但更看不惯祥德布庄童掌柜这样的为人。他跟石兰的这笔账,可以等到事后再算。
童掌柜拿不准老渠证词的真假,心慌了一阵后,摆出凶神恶煞的嘴脸,“老家伙,这儿没你的事儿,赶紧走!”
他以为摆着个脸儿就能把人吓跑啦?老渠可是比他还会唬人呐。
老渠腰板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童掌柜双肩耷拉,形色可疑,鼻尖冒着虚汗,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正视人的双眼,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老渠一扬下巴,神色很是跋扈,“要我走也可以,你把欠条拿出来,要么把我的钱拿出来!”
童掌柜也不怵他,将无赖耍到底,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跟我打过欠条?你想送钱给我呀,可以呀,把钱拿来吧!”说着,向老渠伸出了手,还嬉笑道,“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白送人钱的,不知道是这人傻呀,还是我运气好。”
老渠扫了一眼祥德布庄的门面,望见门牌上“童叟无欺”的标语,不禁嗤笑,“店大欺人,你这店主一点信用也不讲,真不知道你这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
“这你管不着,”童掌柜不以为耻。隐隐得意,摆明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我看我生意做得好,就想上门来坑我是吧!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他这一嗓子嚎的,好像自己多清白无辜似的。
香菜拍拍恼红眼的老渠,“你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还是报官吧!”
童掌柜见又来一个帮腔的。倒也不怕,反而气焰更是嚣张,“你以为说报官就能吓唬到我了是吧!有本事你就去报呀!”
香菜冷眼瞥着他,“我已经报了,不过还是要谢谢您的提醒。在巡捕来之前我跟您说一句,你明目张胆的抢夺钱财,已经构成了欺诈罪,待会儿巡捕来了,你最好能把自己说圆了。让你不仅要把钱赔给我们,还要被抓去蹲班房的。没有个十天八天出不来。”她故作恍然的样子“哦”了一声,又接着说,“差点儿忘了。我还得赶紧联系我报馆的一个朋友,最近她正愁着没新闻可写呢,她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好好地写一篇报道出来。我可要告诉你,这件事要是见了报,你跟你这店的名声就全要毁了,我看往后你的生意还怎么做。”
童掌柜把香菜睁眼说的瞎话当丧钟敲响的声音来听,心中的最后一点侥幸荡然无存。一时间呆愣在那里。他很想反驳香菜的话,却像一条死鱼一样张着嘴巴说不出一个字。真应了那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巡捕来了还好说,他侥幸可以瞒混过去,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一旦见了报闹得满城皆知,估计到时候他的生意并不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那么简单了,恐怕真要像这丫头说的那样。往后的生意是没法做了。
香菜压根儿就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对他危言耸听了一番后,又将矛头指向了祥德布庄的伙计,“这位小哥,你老板马上就要完了。我劝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伙计一听他这好不容易端到手的饭碗就要砸了,经不住她这一吓。一口气血上来,直接就冲昏了头,两腿一软当场给童掌柜跪下,眼泪和汗水一块冒出来,没出息的哀求掌柜:
“掌柜的,兰子已经把钱还给你了,你把她爹打给你的欠条给拿出来吧!好歹兰子以前也常往咱们店里揽生意,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童掌柜一看伙计临阵倒戈,指着他的脑袋骂骂咧咧起来,“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给我滚!”
老渠冷笑起来,“你店里的伙计都这么说了,我看巡捕来的时候你还能怎么说!”
什么钱什么欠条,这会儿童掌柜一概不提,反正只要能守住到手的钱,不妨就跟大家撕破脸。他连着自家的伙计一块儿把店里的人往外轰,“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今天不做生意了,你也给我滚——”
童掌柜一脚踹开伙计。
老渠喊住众人,“大家都不要走!待会儿巡捕就要来了,烦请诸位好心人一定要给我们做个见证!”
他可是知道出了这个门儿,这个毫无信用的童掌柜更不认这个账了!
童掌柜凭一己之力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又急又慌的给伙计下令,“你还不赶紧把人都给我撵出去!”
就在几秒钟之前,他还一脚将跪在跟前的伙计踹开,要将店里的当事人和看热闹的人连同伙计一块儿往外赶,摆明是要炒伙计鱿鱼了。伙计凭什么还听他的?
赶在巡捕来之前,老渠仔细问了石兰,石兰才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出了她与祥德布庄童掌柜之间的纠葛。
石兰不常出门,窝在家里绣些小样品卖到各家布庄,她绣活精湛,出手的精美绣品很有销路,加上她又是个勤快的,而且家中只有她和她爹相依为命,卖绣品的收入补贴的家用绰绰有余。祥德布庄便是其中一家大主顾。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石兰是个肯吃苦的,奈何她爹却是个不成气候的。石兰她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了烟瘾,家中大部分钱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