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指节传来的疼感还不及我心中的悲凉万分。 我身子一斜,无比颓废地瘫坐到了地上,满腹委屈地揉起胀痛不已的膝盖。
我仰起头,望着那悬高的屋梁,眼睛就有些发酸。
三天,我被爹爹关在这里已是第三天了。
而这禁闭责罚的由来,都只是因为那****扛起祖爷爷的大刀跑去军营找苏祈算账
当时我特别认真地要同苏祈决一死战。
因为去得太急,来不及写下战书,我还现撕下自己的一片内裙,咬破手指,立下血书生死状。
可谁知苏祈竟是个缩头乌龟,我确是没有小瞧了他,他简直就是窝囊到家。
或许是他见我真得恼了,要同他拼个生死,一时胆怯,就躲到自己营帐里死也不肯出来。
哥哥也是天生碍事的主儿,竟足足派了两大排的守卫将苏祈的营帐围住。
他自己也是亲自守在营帐里,跟苏祈一样,头都不露一下,只是偶尔从里面高喊一声,让我回家。
我是拼尽力气也闯不进去,在帐外冲苏祈喊尽了所有恶毒的词语。
苏祈还是没有被我激出来,大家就这样一直僵持到日暮,军营里都升起了炊烟,饭菜香味勾得我饥肠辘辘。
我知道,此刻没有一个人是好受的。
就拿挡在我近前的几个士兵来说吧,他们肚子实在响得出奇,就好像饿了几十年饥荒似的。
最后,我那满满的斗志被磨得所剩无几。
只要那时有个人过来给我一个台阶下,我肯定立马打道回府,可是没人给我这个面子,大家一直顽强地对峙着。
直到夜幕降沉,爹爹闻讯赶到,才将我连拖带拽地给押了回去。
其实我并不恼怒,反而还有些窃喜,因为总算可以回家吃饭。
但我万万没想到,回到府中面对我的不是美酒佳肴,而是铁壁铜墙。
我被爹爹关进了正堂..
只见他将祖爷爷的大刀再次供奉上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大门紧锁,还不许任何人给我一口吃食,就让我跪在这里,直到认错为止。
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错,怎么认?!
想到这里,我不由低头看了看那已经结上血痂的手指头。
可惜了我咬破手指才写好的战书,因为爹爹的突然驾到而来不及收回,被那样硬生被丢弃在了苏祈帐前。
“吱嘎。”
忽的,身后传来一声门栓转动的声音。
我猛然回头,只见大门被人开启了一条缝隙,大好的阳光顺着门缝儿洒进,让我眼前一亮,我赶紧起身冲向门口,但还是晚了一步。
开门那人将一碟包子送进门后,就赶紧又将大门重新关上。
我反应不及,直接扑上了门板,隔着窗纸可以清楚地听到门外有衣裙窸窣和落锁的声音。
“二娘。”我可怜兮兮地挠着门棱,哀求了一声。
门外没人答应,可我知道她在。
“二娘。”
我又是唤道,故作哭腔儿,“我知道是你,现在府上也只有你还疼惜阿贞了,你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