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早就知晓苏允藏匿于儒雅温润之下的狠心,为了东音嫆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样深沉的爱真真令人惊叹,只可惜,这一腔满心痴恋竟是付错了人,既可笑又可悲。
感叹了片刻,为免惹人生疑,待四下无人,东惜若择路匆匆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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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阳殿里,烛海飘摇,一室的沉香摇摇曳曳,状如云烟。
东帝命人秘密请来太医为东音嫆看诊,太医会诊半晌,凝重了神色摇头叹息。
“嫆公主如何?”东帝蹙眉询问。
太医跪地回禀:“陛下,嫆公主体内被过了极烈的媚性之毒,行房又过激,恐怕以后再也无法孕育子嗣。”
闻言,苏允一个趔趄,脚下没稳住,生生撞向了身后的桌角,腰上传来的疼痛仿佛不觉,他只愣愣地看着床上一声不吭只望着床顶的东音嫆,顿时悔恨难当。
“媚性之毒?”东帝紧紧蹙眉,当下变了脸色,这才明白了南宿臻所说。南国太子在东国宫中被人下了****,那东国岂不是难辞其咎?而令他感到惧怕的是,南宿臻为人狠辣,行事铁血,睚眦必报的性格众人所知,他若回到南国上奏南帝,南帝好战,东国安宁岂不岌岌可危?
东帝越想越惊,这南国太子在东国宫中下毒好似有人策划好一般,其幕后主使的目的可不就是要挑起南国和东国的战事?
东帝沉思许久,不由怒问宜阳殿中一干人等:“嫆公主为何要去那偏殿?怎生不看好公主!”
众宫人太监吓得全得跪了一地,慌得直打哆嗦,又听皇帝亲自发问,直吓得摇头:“奴才……奴才不知。”
此话一出,东帝怒上加怒:“连自己的主子都不看好,留你们何用!”
众奴才们吓得直磕头,咚咚咚地响,都异口同声说:“嫆公主不让奴才们伺候,说要出去透透气……嫆公主这几日心情不好,奴才们哪敢随意忤逆。”其中一个宫女想到了什么,立刻说,“当时是红丫跟了公主去。”
苏允怕东帝再追究下去,泄露马脚,镇定神色立刻说:“陛下,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无济于事。南国太子此次回去必会发难,既然无法避免战事,何不将他——”话一顿,他脸色一凛,目露杀机,伸手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东帝吃惊,对这个一向温文儒雅的少年忽然流露出来的狠厉有些纳罕,不由道:“可若是南国太子死在东国,岂不是更让南帝痛恨我东国?或许,可以以联姻求和……”
苏允心下一惊,连忙说:“陛下,万万不可。此次幕后下毒之人必是北国或西国之人,他们心知南国太子联姻人选定是长公主,又知长公主心属他,便使毒,然后引嫆公主前去。南国太子眼高于顶,怎会满意身份低微的嫆公主?若让嫆公主和亲,南国太子便越肯定是我东国使诈,岂不正好进了敌人的圈套?”
见东帝的脸色有些松动,他继续循循善诱:“可若是让长公主和亲,以南国太子狠辣果决的性子,日后必不会善待长公主。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