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离答应的淡然，夜歌月和尉迟烁心里却越加没有了底。
“莲贵嫔的安危多谢小主成全。”尉迟烁压下心里的困惑，倒也真诚的表达谢意。
无论离答应究竟有几分真假，也姑且不论有何目的，就此时此刻小师妹的情况来看，她的的确确是救命稻草。
“柳姐姐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尉迟神医多礼了。”离答应笑了笑，“还请二位请我转告皇上，我这边一切都可以，无需顾念伤势。”
夜歌月二人点了点头，也不再打扰离答应的休息。
退到了外头，皎洁的月光下却没有令人觉得心情平静，已经渐渐近冬的夜里挂起的风有些凉入骨。
“不过是为了柳依而入宫看顾，尚且还不足一个月都觉得可怕，这后宫的人心当真高深莫测。”夜歌月感慨着。
尉迟烁闻言只是沉默，柳依如今的路程忧心的还有很多，可是这一切已经是没有回头路了，想到这里，他除了担心却无能为力。
“一个嫔妃后面衍生出来的不仅仅是前朝的斗争，更加有家族荣誉和个人野心，今天的朋友可能是明天的敌人，我还是觉得这离答应对柳依有些过于上心了。”上官俊靠着门说着，“今夜的这一出戏除了你我三人之外，也只有皇上和离答应知道了，这为了给皇上和柳依一个机会而不惜自己受伤而做诱饵，二位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上官俊的话说出了三人共同的担忧。
尉迟烁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头叹息道：“可你要知道，若是有心算计荣宠的人，自然也不会不注意自己身上的疤痕，毕竟这后宫貌美如花的太多，一个丑陋的疤痕对妃子而言是很严重的。”
“可若是医术可以和你们鬼医传人旗鼓相当却又是另当别论。”夜歌月负手而立，看着月色说着自己的想法，“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柳依完全康复之前还是按照皇上的想法去做的好。”
尽管他说得平静，可心里却多少有些罪恶感。
移开蛊虫对君柳依来说不是小事，可移入蛊虫再施一蛊虫以确保在柳依完全康复之前离答应无法有其他的计划可行却更加危险。
虽然说不会要了人性命，可却是会伤了元气，如果这离答应运气好能怀上子嗣且顺利生子，那么也算是福气了。
可若是不能，亦或者是被人所害小产，只怕这一生也都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权利了。
移蛊本不难，难的是这蛊适应了柳依体内的毒素后移入离答应处，还需要增加药性来做适应。也就是说她的体内得先有毒才能有蛊。
他夜歌月不是仁慈的人，却也不是冷漠无情的主，这种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便已经防范于未然的举措，虽然不得不做却还是要他心生怜惜，毕竟此举可能剥夺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幸福时光。
离答应的选择后果，在场的人都是明白的，只是相较之下，他们却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他们需要保护的人而已。
此刻吹入的冷风却没有令他们觉得冷，想着君柳依接下来的路，三人都异常的沉默着。
虽然是入夜风寒，可司空祁墨却牵着君柳依走了许久，温暖一直自司空祁墨的手心传来，一步一步走着，彼此之间哪怕没有开口说话却都有股温暖一直包裹着彼此。
“给朕点时间。”司空祁墨突然开口。
突兀的话语没头没尾，可君柳依闻言却是淡淡笑着，没有多矫情地微微挑眉：“我尽量。”
知道她说的是心里话，司空祁墨却大力的握住她的手。
“帝王、权谋你懂多少？”
“不知道，但理解。”
“你曾经说过，若有人能做红颜祸水，那寒门士子便可以越加快速通畅的开启便捷的大门。”司空祁墨稍稍松开了力度，刚毅的面容之上勾起魅惑的笑容，“你觉得朕做昏君可有说服力？”
“皇上登基未曾有昏君的举止，但处事果决且对心怀歹意的人向来残暴，铁腕之下已有抱怨的人有所不满，皇上若要做昏君，势必借暴君之势开始，只是不知道日后功过会是如何。”君柳依狡黠的双眼有着期待。
谋天下的人往往也会在意功过，却不知道愿意背负昏君之名的司空祁墨又会如何选择和看待。
“爱怎么说朕也看不见听不着。”司空祁墨洒脱一笑，“柳依可愿陪朕？”
“皇上听过一句话吗？”君柳依不答反问。
“恩？”司空祁墨剑眉微挑停下了脚步望向君柳依。
眼前的人眨了眨眼，憋着笑意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条路会很辛苦。”司空祁墨宠溺一笑。
“或者也会是分散柳依注意力的一大功臣。”君柳依说得很轻松，可眼里隐晦的落寞却也没有逃过司空祁墨的眼。
是啊，也许有这样子的基础才能要她多些自欺欺人吧。
其实彼此之间根本无需说得太明白，要做昏君又如何只能有一个女人？能利用的棋子那么多，他也不可能要柳依一个人成为众矢之的。
更何况，仅仅凭借一个君柳依的恩宠，还不足以奠定他掌控全局的基础。
有心打散君柳依心里的苦涩，司空祁墨低笑：“朕或许明白了为何你我之间可以日久生情了。”
“若是丑颜依旧，我也很想知道皇上会如何面对。”君柳依也明白司空祁墨的意思，自然也没有继续去循着心伤而去。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最是阻挡朕的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