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婚事定的十分仓促,可父王给我准备的嫁妆却着实很丰厚。长长的车队比起尉迟栩当时入城的阵势只强不弱。
不过看起来壮观,行起路来就不那么便捷了。特别靠前的马车若有个事情停下来,整个车队都得瘫痪。
马车行出京城没几十里,我就收获了一个意外:尉迟栩遣人递我们友谊有多么难能可贵,最后又说看在友谊的份上,他会帮我一个忙。
且不提我们一夜的相处便有了所谓的情意,就说他帮忙,怎么个帮忙法,什么时候帮,他如何知道我忙不忙这点就很神奇?简直莫名其妙吗!
马车又行了半日,我让风茵帮我脱下出城作秀穿的嫁衣,换了一身舒服的常服。风茵二九年华,长得清秀乖巧。对外,她的身份一直都是我宫里的起居侍女,然则,她其实是无影楼主情报的管事。
刚收拾停当,一个侍卫骑着马抠了抠车窗:“公主殿下,彦涵公子请公主去后面的马车共商线路。”
共商线路?扯淡,肯定又指使我帮他换药。而给他换药这件事情,我如今又不能拒绝,因为我现在委实有点欠他的。虽然细算起来也不能全怪我,可终归事情因我而起。
那****在忘忧阁匆匆离去,确是另有原因。如二师兄所言,画铭的腿果不其然有问题。我和乞丐把酒言欢的时候,他冒雨寻了我一夜,结果引发了旧疾。那天早晨他之所以突然离开,是因为他已经感到身体隐隐出了问题,不愿在人前出现纰漏而已。
孤身上了画铭的马车,见他手里捧着一本医术,我有点奇怪:“你还懂医术?”
他徐徐放下书,耸耸肩道:“迫不得已罢了。用茶吗?”
我就着角落的银盆净了净手。父王听闻彦涵愿意送我一程,十分开心。毕竟有彦涵这个武力在,强过数十个普通的侍卫。所以给他特别优待,豪华马车,独享空间,连带着一众用品都绝非俗物。
净完手我淡淡道:“脱衣服,给你换药。”
他示意我落座:“等等,我们先商量下马车线路的事情。”
我擦手的动作一顿,诧异道:“啊?原来你真要和我说什么路线?”
闻言他清眸里荡漾起浓浓的笑意,面上却一脸正色:“怡怡既然这么急不可耐的想看我脱衣服,那就,满足你吧。”
自从他那日让我认识了本性后,先前可爱的小白兔就彻底没了踪影。真是让人神伤啊神伤。
眼看他扯开了腰带,我涨红了脸:“谁想看了!先说线路吧,之前不都商定好了吗,怎么突然需要商量。”
他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声音有点沉:“怡怡,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特别是这一队车马,一来招摇,二来遇事难以灵活应付。这些,你可想过?”
他说的正是我所思虑的,只是我所想的不太平左右不过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山匪。可他所说的不太平,我却感到了其他的威胁。
画铭,看来他似乎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