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自然没有错,我在他对面落座,点点头认可:“所以,你有什么好的对策?”
他突然深深的凝望着我:“对策自然是有的。只是,怡怡,你可相信我?”
清黑的双眸似乎有种炙热,灼得我很不自在。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我淡淡笑道:“你觉得你会相信一个连底细都不知晓的人吗?”
他眼里飘过一抹受伤:“怡怡,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如此,你便会相信我吗?”
显然,即使他告诉我一切,我也不会轻易选择相信。他竟将我拿捏的如此通透。我低垂羽睫,掩下眼中的情绪。总觉得或许是他有眼中窥人的好本事。
从桌边柜子里拿出伤药一一摆放好,我避开了刚刚的话题:“你先说说什么对策吧。”
他望了我半晌后,将他的想法娓娓道来。他建议车队分成五个小队,每队都要看起来一模一样,而且需要四个易容成我的女子扮作公主,混淆视听。说白了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戏码。
这对策倒不是什么新鲜的招数,只是在每一队行驶的线路上,他规划的十分诡异,特别还有两队人马北上绕圈,与地处江南的金国简直是南辕北辙。而我和他所在的那一队,正是其中北上之一。
我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你这是打算把我拐到哪里去?”
他冲我眨眨眼:“分明是你拐我陪你一起出嫁吧?”
我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拐过你?”
他不答,只是深深的望着我一直笑一直笑,已然快成了一尊弥勒。
渐渐的,这笑容让我有点心虚,这才忆起,前几****用换药之事威胁我,我想找到画冥的真相,遂激他答应和我同行。
天啊!不是吧,我在他面前难道是透明的,所有心思原来都没逃过他的法眼。
太可怕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找个机会摆脱此人?
前前后后理了一遍那日和他的对话,猛然觉悟,即便我当时什么也不算计,什么也不做不说,他亦会随我出嫁,跟着我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决定。
我挺了挺腰板:“原本就是你自己说绝不会让我离开你,死缠烂打的跟着我,我哪有拐你了!”
他不但不反驳,反而笑的更欢了:“哦,的确要死缠烂打才行,所以你不用费心思甩开我。”
他是妖精吗,还会读心术?我差点泪崩,方才只是起了个摆脱他的念头,就又被他发觉,竟还用我的话将我堵上一堵。
他盯着我逗趣道:“你这眼神我可以理解成崇拜?亦或是敬佩?”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撇过脸自顾自啃着手指头。心中满满郁结,发现我最近在他面前吃瘪已经成了常态化。而我竟还没摸清他的套路,悲乎哉!
“怡怡不想听听北上的原因?”他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问我。
他的声音和话的内容都如同个钩子,勾的我心里直痒痒。可我仍憋住不加理睬。
刚刚问他为什么北上,他不回答还一句话将我注意力转移,现在他重新提起,我就一定要听吗?就是因为我总被他的思路带着走,才被他轻易掌控。
他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听到他翻了翻东西后,轻柔的直撞人心的声音响了起来:“怡怡,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