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英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乐正珺也不再多问,简单几句话后,乐正英就离开了。
想到了先才与父兄讨论的那件事,回忆起了曾经那五十万军队在另一个时间里发生的巨变,乐正珺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兴兆雍,萧嫦芸……真是登对儿的夫妻啊!”
一声自嘲般的笑叹,她回过头,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模样。
从自己上一回生辰起至今,已经过了半年的时日。
而自己的模样,仔细一看,似乎又有了变化。
或许,这相由心生之变化,在短时之中,也是真的会体现的。
她提起手来,指尖轻轻掠过自己的脸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清冷。
镜子里映出了另一个身影,那牙白色深衣正逐渐向自己的身后靠近。
她并不急着回身去招呼,而是就这么坐着,开口言道,“有空,把荆无天与付承天一起约出来见一面吧!”
一双厚实的手掌摆放在了她的双肩上,头顶传来了低磁的声音,“好,便猜到你会将他们捏在一起。”
“这封信……我有些为难,我想知道,是什么人在这上面添了几笔。”
从乐正珺手中拿过了信件,虞清崖对着光,仔细看了每一给字。
“你可有怀疑之人?”
“自然是有的。那个人,你也恨。”
听着乐正珺的回答,虞清崖不置可否地一笑。
“对了,这次你出手击败了荆无天,穹冥宫的人在我身边之事,也势必瞒不住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她这才回身,抬头望着这张惊为天人的男子俊容。
虞清崖缓缓蹲下身,乐正珺的视线便从上而下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化着。
“放心,你不是引着荆无天等人去了雨花台别院吗?我得知消息,萧后已经派人去查兴安沛了!”
乐正珺听得此言,咧嘴意笑,“正合我意!清崖,帮她一把也好!”
萧嫦芸调查兴安沛的动静并没有裹得很近,她所得到的消息,只差了不过半个时辰,也被传递到了兴兆雍的耳朵里。
兴兆雍不敢相信兴安沛会与穹冥宫有所交集,然而太子得知之后,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兴安荣急召了姜有为,打算探听兴安沛是否与穹冥宫有所关联,毕竟之前兴安沛大闹清魅楼之事可算是人尽皆知根本瞒不住。
“会不会是障眼法?”兴安荣这般思索着,“五弟为人狡猾诡异,要他做戏,一点儿不困难啊!”
姜有为也被这消息给搅昏了头脑,他试图理顺这其中的缘由,仔细一番思索,便打通了要害。
“不,太子,这件事并没有这么复杂!”
他抬起头,看着兴安荣,言之凿凿,“皇后娘娘并不知道虞老板和郡主的关系,而如果郡主不想让人知道的话,会怎么做?”
“啪——”兴安荣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通透!”
姜有为苦笑,“只是,她这个圈子一绕,倒也让我们看懂了些事情。太子殿下啊,郡主应该是极其不喜欢五殿下了……否则,她又怎么会把这盆水泼在五殿下身上呢?”
“殿下,我提议,马上让皇后娘娘知道真相为妙……否则,我担心……她会继续对郡主下手。如果郡主真的被惹恼了,而虞老板也因此与我们翻脸,此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
姜有为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兴安荣也已经知道了母亲的心思,“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入宫!”
马车疾驶而过,兴安荣从太子府的一头正跑向另一头时,却看见街口的姜有为还没有走远。
他刚想放下窗帘,却发现,姜有为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小沿?”那一抹熟悉的身姿,让兴安荣心中冒出了一阵异样感受。
“他们怎么又在一块儿了?”
他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却被自己说出的“又”字惊扰了心神。
宫中,与皇后说完了其中利弊的兴安荣并不知道,此刻的兴兆雍又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看似与他们任何人都无关,却都有关。
钦天监给皇帝递上了一张星象释文,而他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在观测天象之时,故意告诉了自己伪造的现象。
“陛下,此事不容小觑!在陛下身边的所有人中,凡是与‘君’字相关者,皆为需要提防的对象。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对皇上不利的煞星,则必须要立即将其处置,否则势必会影响我兴国山河!”
钦天监监正周祺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危言耸听,因为煞星临世绝非小事,而且自己所做的释文之中也明确解释了,这个与“君”有关的人,是绝对能够颠覆兴国江山的。
“君?什么叫做相关者?照你这么说,朕也是相关者吗?”
兴兆雍不喜欢这种模糊的说法,一听皇帝如此反问,周祺赶紧深弯下腰,回道说:“凡是姓名之中带有君字者,皆有疑!”
“名中带君?”兴兆雍一挑眉,站起身来,走下了台阶,脚步围绕着周祺,走了两圈后停在了他身边。
周祺一脸正色,完全没有怯懦之相,兴兆雍看得出其信心,于是便言道说:“好,朕这便下旨排查。不过此事不宜声张,朕会暗中调查此事。”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告知!”
“说!”
“此名中带君字者,为女子!”
话音刚落,兴兆雍双眸一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