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诺诺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盯着窗外的蓝天发呆,直到下班。
直到回到家,露琪亚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像才卸下重荷。
管家和女仆一同鞠躬。
“小姐回来了?”
“恩。大哥呢?”
“他还未回来。”
“哦。”她放下斩魄刀,走进大宅里曲折迂回的长廊,不再过问。
朽木白哉又加班了。
工作是人们用于分散注意力的方法之一。尤其对于朽木白哉这类工作狂,更是极好的方法。最多就是伤身。
但伤身总比伤心要好。
伤心是可怕的疾病,它就像把锉刀****夜夜折磨着心脏和魂魄,绕是铁打的人也会被挫成尘土。
对于黄泉落音的失踪,白哉没有对露琪亚说过一个字。
遇到了这种程度的悲伤的事,露琪亚没见过自己的大哥发狂,或者彻夜醉酒,或者拿刀乱砍东西泄愤,仅仅只是默默的照常生活着。
白哉的坚强在于,他永远不会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无法言语的苦闷,只会隐忍在血管中奔流。
十年里,当追忆永远是追忆,思念永远是思念时,难保不是人发狂。
所以朽木白哉选择了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度过漫长的岁月,继续等待下去。
怀着希望的去等待,总比如同游魂般的失眠者那样茫然的寻找更好。
如果专注于去思念,最终只会使人崩溃。
尤其是如果连做梦都找不回来,一醉解千愁又有何用?还不如将外表装饰得坚如铁石,
“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恩。”她走进了饭厅。坐到与家主座位的相邻的坐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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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筷子,默默品尝着。
其他的事无需她多虑,晚归的兄长大人的晚饭自会由能干的管家去准备。
毕竟,朽木家从上到下,对朽木白哉的加班,习以为常。
既然只有工作才能使人放弃,才能使人不去追忆和思念,那么旁人还有什么劝阻的理由呢?
十年,对现世的人,漫长。对尸魂界的人,不过弹指瞬间。
但对苦苦执着的人来说,十年,是几乎停滞不动的时间。
黄泉落音消失在初夏的某一天。如今回想,仿佛她是冬雪堆砌的冰雕,炎炎夏日尚未来到,她就已化做雨水,悄然烟消云散。
“我出去一会,有事。不必通知白哉了,我晚上就回。”
那个晴空万里的午后,她丢下两句话,提上刀,跟着闪烁着紫光的地狱蝶,匆匆越出了朽木家的桐漆大门,消失在尘土飞扬的街道拐角。
‘我晚上就回。’这样的一句话,怎么听都不像是离别。
然而,直到天空的晚霞涌起、淡去,再被黑暗覆盖,人仍没回来。
晚饭时间到了,兄长大人坚持要等人回来。
饭菜凉了热,热了又凉,最终系数倒掉。
灯火明明灭灭,最终摇曳摆动,模糊了一室的黑影憧憧。
至始至终,一夜不灭。
小露默不作声,看着自家兄长端坐在客厅,盯着被树丛花木所环绕石径道路,听了整晚的夜风悲啼。
石径的尽头,是朽木家的大门。心中盼望有道水蓝的倩影开启大门。
可几天后,开启的朽木家大门的人,不是她,却带来了有关她的噩耗。
无论别人怎么说,小露绝不接受十三番对外宣布的消息。
强悍聪明如她,怎么会默默死于一场小战斗中呢?
可小露发现,白哉不再守着门口,痴痴凝视了。
那个月,静灵廷发生了很多事,而朽木家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的满腹疑问,终没能化成勇气去向兄长大人求证。
仅仅是面对那个孤高的身影,都是种心理压力。她知道,兄长大人冰山般的外表下,是永不熄灭的岩浆。任何敢于冒犯他的,将受到最可怕的严惩。
朽木白哉对外宣布了他和落音的恋情以及正在筹措中的婚礼。他说,他不相信落音已死,他会等她回来。
仿佛把一滴水滴到热油中那般激烈,贵族界和静灵廷一同喧哗了起来。庄严、高贵、肃穆的朽木家几乎被淹没在众人的口水中——那段历史的刺激性,让露琪亚实在不愿回想。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长老们对这位新娘候选人很满意,即使她已经失踪超过五年,他们也没再提联姻的事。
“白哉可以永远等下去。因为我们再也找不到更适合的朽木夫人了。”面对外界的多种猜疑和记者的揣测,他们公开如此回应。一向以咬文嚼字而闻名的娱乐界,再次哗然一片。
地球自转一圈是一天,月亮绕地球转一圈是一月,地球绕太阳转一圈……
是一年。
再后来,露琪亚似懂非懂。
有着紫光翅膀的地狱蝶,是专属清净塔居林的品种。仅一只的价值抵上五十只普通地狱蝶,而它们存在的意义,则高于上千只普通地狱蝶——它们只用于传到四十六室的命令。
有时站在郊外的高处遥望向静灵廷的大地,灰白色的清净塔居林孤单的耸立于远离鳞次栉比的高楼的幽静之处。
它是盘踞不动的蛇,是冷然俯视静灵廷的鹰,是震慑整个尸魂界的虎。
它是怪兽,正是它,致使落音消失无踪。
她隐约感觉到为什么眼高于顶的长老,会同意这段爱情。
而为什么气魄强势如兄长大人,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