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就嘴皮子最勤快”若沫自个倒了一口茶,坐到花琪旁边。
“王妃难道就不生气……”花琪仍是嘟嘟嘴。
“不气,不放在心上的人,于我,何气之有?”若沫只淡淡道,确实,郑馨华如何得宠,她压根没放在心上,策王之宠,她也不在意,府里女人再折腾,也无关于她。
“是了,王妃都这样说了,花琪你就嘴上消停会吧。”说罢,花秀又往若沫杯上添了茶,的确犯不着为这事生气。只要王妃乐得自在,比什么都好。
花琪嘴巴张张,又插不上嘴,只好乖乖闭嘴了。连王妃心静都到淡寡这般田地了,自己心不平也不能有些什么动作,王府到底也是人势所至的地方,没了声儿,花琪嘟嘟嘴,挪了挪盒子。
“那这盒子该如何?”
杯上烟气扰扰,若沫低眉喝茶,没抬眼。
“放好,必要原封不动。”
闻声,花秀会意一笑。
放好,又不打开?花琪来了疑惑,“王妃,这是为何?”
用不了的,倒不如一开始不要了罢?省得拿了人家东西,让人误了是她们施舍了那般。
放下茶盏,若沫看去花琪,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都喜欢较真儿,生来性直却也不失可爱,到底是真性情的人儿。
若沫抬手,摸摸花琪脑袋,没回答花琪所问,只是现下神色却是颇有几分认真,像是警醒道,“花琪只要记住就好。”
顺眼望去,精致铜锁紧锁住木盒,目光深深。
若沫不知道里面会不会真是参材膏药,只是,直觉着不可轻易打开便是,郑馨华此番用意,到底为何?多半不善。
策王府宅深,不如争艳的女人心深。
*
今晚月色出奇的好,一轮皓月在天际,那白白月光更是散了一地的金华。
月圆夜,人心央。
正巧,若沫抬眼望去,看着外头月色正好,恍如邀人观赏一般,细细想来自己久居深院,心头不免有些烦闷。
“我且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来了,下去歇着吧。”
难得月色这般好,散散步,散散心也是好的。
院子里枯败的木藤已经移走,木架下空空如也,轻步缓缓而来,侧坐于架下石凳之上,微微抬眸,水眸微光涌动。
方方格格的嘉木之间,万浩夜空,月光倾斜而下,月华铺洒了一地,柔软而光亮,如月之人,月影之下,脱俗清丽。
月白纱衣如烟,青丝三千缕缕散于肩头,倾城之容月影下低垂,亮黑水眸缓缓恰似细流之水,丹唇未启,却似倾吐切切私语。
身入深院,初愿两心相好却是惘然。
对月下良缘,曾是抱着几分希翼的,为着心中那份放不下的牵挂。
奈何,月老百忙之中,也会牵错了红绳,交错的因缘只会越缠越紧。
恰如沈若沫与策王……
低眸,似哀似悲。
“若儿。”
猛地,思绪回收,若沫闻声望去,见那墙角之处一高大挺拔的身际朝她翩翩而来。
一身黑衣素裹,挺拔英挺,面容被黑布掩住,只是那黑布之上深黑眼眸,看她,却是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