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怜又勇敢的王妃啊……
“花秀可知,那对面池上庭孰,素日是王府里何人所居?”瞥见荷叶尽头处房苑立起,有些好奇,若沫轻轻转头问。
若沫一句拉回思绪,花秀闻言也看去,随后蹙眉摇头道,“无人居。”
确实,花秀还记得当时刚进王府,随着管家记府训,那是管家怕她们初来不懂规矩,特地拿了王府的略图给她们看,里边确实没有王府里的人居住。
想来这地方偏僻,也没人愿意前来,总不过是一处闲人赏荷之地罢。
“大抵王府里闲情之人,鲜来观看之地,应无人所居。”
环顾四周,凄凉冷清之境,可比清竹苑,想来也不会有人居住此处,若是无人居,又是清静之地,倒不失为日后的一个好去处。
避日荷叶下,幽幽荷气香。
总是让人心情松弛、愉悦。
“今儿就到这吧,叫花琪回来了。”现在自己被禁足在清竹苑,若被人看见,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了,日后得空,再来也无妨。
花秀站起,岸边翘首望去,重重荷叶里,看不到影儿,懊恼,才一会儿的功夫,花琪就不见影了。
一池荷叶望不到头,偏偏又不能大声呼喊。
“要不花秀先陪着王妃回去,稍后再找花琪,如何?”
若沫抬眼望去,周下寂静一片,无人无声,事先叮嘱过花琪的,想来花琪也不会四处乱窜……
“也好。”
木浆划破平静水面,小舟浅浅前去,一池碧水融入荷叶里,美景不胜收。
舟上新采的荷花,艳艳欲滴,轻轻撑着舟,池中深处荷叶长得茂,荷叶甚至能轻轻拂过她的脸。
荷叶划过脸蛋,有些痒,但花琪并不去挠,反而扬起脸,她实在喜欢这种感觉,轻轻的,舒舒服服的。
浆荡起轻微的水声,那娇小的身影,是池中万碧从中一点粉,就如天生长在水中荷花,小小脸上扬着纯真干净的笑,在日照下,更纯白,更加耀目。
目光悠悠,薄唇微拧,有人在楼庭上看荷,却是出了神。
一池水柔情,舟上人似荷美。
划到荷池深处,荷叶茂碧簇拥,花琪干脆放下浆,低声自己嘀咕着小心思,左看右看确定了没人在,才抿着笑躺下船舱里,十足的孩子气,眯眼看窄窄的天,心情不胜欢喜。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脸上笑意还在,难得诗词雅句出口却也是有感而发,悠悠晃着腿,花琪口中轻语轻吐。
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如何?花琪尤其钟爱荷花,而这句形容荷花的诗词,是王妃以前在相府的时候教给她的。十指不沾书卷,腹空水墨的她,只知这句是赞誉荷花的词,也不知眼下她用得对不对?
楼亭之上,那人青衫微敞,看去稍稍凌乱松懒,折着清早的晨光,此时那脸上却是意上眉目,饶有意味,静静看着,听着。
不言不语,清香袭来,欲要催人眠。
舟上轻躺之人,睫羽一扇一扇,眸眼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