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围场狩猎的地方,这晚上吹的风都是格外的干冷。站在岩石旁,恰时一阵冷风吹来,吹在脸上干干发凉,若沫不由得缩了缩了身子,一身淡薄的衣裳露在冰凉的夜里,就好似浸在凉水里一般。
太子是看见若沫冷得缩身子的模样了,温温笑着解下身上的袍子给若沫披上。袍子披在身上,若沫一惊作势要将袍子解下却被他阻止了,手恰好搭在若沫冰凉的手上,传来一股温热。
眼里看得她一脸怯意,声音是更柔了,“原是我不好,那么凉的天将你唤来若是冷着了那罪过就大了。这袍子你披着,别着凉了。”
她与太子在这碰面算是巧合,又算不得是巧合。原本是这样的,在帐子里坐久了,闲来无事就想着煮水饮茶,谁知那么巧,壶里刚好是没剩下多少水了。
若沫本来是想出去寻点清水来的,到了帐子外头却发现找不到领事的人。本来这外围狩猎能带来的宫人舞宴完了之后,那些宫人们便是更加忙了。来来去去,根本不得歇息。
心里体恤这些劳碌的宫人们,若沫也就不打算劳烦人家,原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总归是力所能及的便自己动手了。而正是自己四处张望寻水之时,恰巧就碰上了路径的太子……
若沫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风姿卓越的男子,笑如清风让人觉得舒然。随后若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手不自觉得抚上那质地柔软的袍子,又再垂下眸眼,不再说话了。怎么说呢?如今心中的感觉十分奇特的,心里有点儿堵,像是有一团气憋在那儿,鼓鼓的化不开,十分难受。
毕竟,那是沈若沫曾经喜欢的男子啊。
“怎么了?”霍煜天看见她眉心微蹙,觉得心疼。他的若儿从前也总是这样皱着眉苦恼的模样总是让他心疼,那时闲庭信步时,他总是要伸手轻轻要抚平她凸起的眉心,不忘笑话她是爱恼的小呆瓜。
离得这样近,看她十分真切清晰。那模样与现在的是一样的,日夜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如今就在自己眼前。隔着几步遥,实际他们如今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看得见听得见,却已经不能拥之入怀,叫他如何能不伤怀?
看着她垂下的黑亮的眼眸,不安地闪烁着,也不知是出于对他的戒备还是为了旁的。只是这样的熟悉的模样让他心中微微一动,霍煜天情不自禁伸出手来,就要抚上她的娇妍的脸上。
感觉到前面的人在靠近,若沫一慌,只顾着避开,急忙地退开一步只留霍煜天一人在原地惊愕。随后觉得自己自己这动作太唐突了,才欠着身回道,“回太子,妾身有点不适。”
霍煜天一愣,手停在半空中久久下不来,只是突然觉得透过手中格外的凉,心也凉了下来。看她,那么疏远,那么惊慌。霍煜天在心里冷冷自嘲,是了,怎么忘记了?他们如今身份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