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夫人?”“小乔夫人?”
乔晓婉睁开眼睛,浑身无比愤怒,身旁是蒋钦在低声叫着自己。
她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随后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蒋钦,暗想:自己现在是执法者,却弄得和受害人一样投入……
“小乔夫人,我们该怎么办?”蒋钦双拳抱起,问道。
乔晓婉看了看对面的母女,道:“二位先休息,我去找周瑜问问,你们放心,周瑜足智多谋,聪明绝顶,这种事情一定难不倒他。”
母女二人很明显都知道周瑜的能耐,顿时都面露喜色,然后连连拜谢。
乔晓婉出门后,随即大步向前,朝县衙外走去。
“小乔夫人。”蒋钦跟在身后,“周将军的房间在那边,你走错了。”
“我知道。”乔晓婉微微一笑,“如果我不这么说,那对母女怎么能在今夜放下心来呢?”
“这……”蒋钦顿了一下,然后问道,“那小乔夫人现在……”
乔晓婉停住脚步,道:“蒋钦将军,我上次在离开鄱阳之前,曾让你派人监视鄱阳县令郝志……到了现在,可有什么收获么?”
蒋钦摇着头道:“回小乔夫人,没有什么可靠的线索。”
乔晓婉点了点头,又道:“蒋钦将军,我有三个应对之法,第一,立即派人解除宵禁。”
“什么?”蒋钦竖起了耳朵,问道,“小乔夫人,你要接触宵禁?我没有听错吧?”
乔晓婉道:“没错,就是接触宵禁,即刻执行。”
蒋钦有些纳闷,试探着说道:“小乔夫人,你想仔细了?在鄱阳施行宵禁可是周将军的命令。”
乔晓婉道:“现在案情毫无头绪,只能等抢匪们自己露出马脚。我想,抢匪们经常强掳婴儿和孩童,一定是有下家大量接手……如果继续施行宵禁,就等于把这个买卖市场给封闭了。市场不流通,抢匪们怎么可能露出马脚?”
蒋钦有些半信半疑,道:“小乔夫人,可是如果市场流通了,孩子不就有可能转移到城外了么?”
乔晓婉点了点头,长叹道:“转移到城外,总比抢匪们担心事情败露,从而杀人灭口要好。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下家为什么要如此量大的接手被抢的孩子,但是我坚定地认为他们抢孩子的目的,不会是要置人于死地。如果真的是这个目的,只怕孩子现在早已经没命了。”
蒋钦微微点头,道:“是啊,案发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孩子没命了,就太可惜了。”
乔晓婉想起那对母女痛哭的情景,心里也跟着绞痛起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将抢匪绳之以法,为了现在,更为了以后鄱阳的太平。”
蒋钦听了,见迎面走来一排侍卫,便对他们道:“你们,去转达小乔夫人的命令,即刻起取消宵禁。”
“是。”侍卫纷纷行礼而去。
“小乔夫人,那剩下两个应对之法呢?”蒋钦问道。
“第二,秘密派人对外面传出话去,说北方的黄河决口,淹没了大批良田。曹操要举行祭祀,跪拜河神,需要一百名童男童女,现在在江东重金求购。”
“啊?”蒋钦吓了一跳,道,“小乔夫人,现在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应该稳定民心,怎么能够散布谣言呢?如果按你说的,一旦放出话去,迷惑百姓事小,造成恐慌事大啊?”
乔晓婉笑道:“蒋钦将军,我现在说第三了,你即刻派人抓捕鄱阳县令郝志。”
“什么?小乔夫人,现在毫无证据,怎么能平白无故就抓人?”蒋钦瞠目结舌,张着的嘴始终不肯合上。
乔晓婉看了他一眼,“哼”道:“他身为鄱阳县令,所管辖的地方连年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却毫不作为,这样的官员,我留他何用?”
蒋钦道:“小乔夫人,你有所不知,鄱阳县城临近鄱阳湖,渔业极其发达,是我们江东重要的经济地区。可以说,鄱阳每年都为江东带来了大量财政收入,郝志这人虽然在处理强掳婴儿事情上没有办法,可是他的主要政绩在经济上。”
乔晓婉道:“身为一地的父母官,不该只把工作重心放在财政收入上。百姓们是否安居乐业,世道是否太平,社会风气是否良好……这些都同样重要,郝志只抓住了钱,却忘了比钱更重要的民心!这样的官员,其罪当诛!”
蒋钦愣了许久,方才行礼道:“小乔夫人,抓捕鄱阳县令郝志,我一定亲自前往。只是您刚才说的第二点……”
乔气许多,知道他是被自己的话所震撼,当即微微笑道:“第二点我现在不急着解释,到了该解释的时候,我自会解释。”
蒋钦见状,只得说道:“是,我现在就去抓捕郝志。”
乔晓婉回到自己和周瑜的房间,她虽然才离开几天,可是这感觉却好像离开几年。
周瑜这个时间正在读书,他竟然还没有睡觉。
乔晓婉见他正在读书,不由笑道:“公瑾,你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居然也秉烛夜读了。”
周瑜笑着放下书简,站身起来,道:“娘子,你今夜回来,我心里高兴得不行,哪有心思睡觉呀?还有,你这次过来是为公事,我担心你第一次担此重任,会遇到棘手的事情。”
乔晓婉“哼”了一声,道:“哦,闹了半天,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周瑜急忙赔笑道:“娘子的能力我自然是佩服得很,只是这处理公事,光靠聪明可不行,还要有一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