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愿意看到血腥的场面,赵指导员说道:“要不喊下医生,先给鬼子清理下,弄干净了再来审问,别到时半死不知,问不出个话来。”
周子云笑呵呵答道:“救国,你完全不必担心。一来,鬼子受的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二来,此人我估计不是一般的鬼子,格斗有两三子,身体素质好,就怕弄不死他。”
“那,那---”赵指导员可不想面对着血,“要不我就在屋里听着,你们审吧,要记得分寸。”
张立明可有点不愉悦,骂骂咧咧说着:“对待鬼子还要什么分寸,能招供就是好办法。”
看到白面书生,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模样瞅起来倒是有几分墨水,钱和吴二人本认为有这样的人在,该是不会有太出格的审问。
但当知道这位可是不敢多见血的人,一听到张立明放下的狠话,顿然又回到地狱般。
“来人啊,把炊事班那把钝了的刀拿过来。”张立明再接过刀后,递给了秦木,“秦木啊,还是你动手吧,招不招,就看你。”
掂量下刀子的重量,略微有些足,没有任何刀锋可言,就是上阵砍鬼子,也砍不死人,太钝了。
“真是把好刀。”秦木叫好,拿给团长展示一番,“团长你看,七团的刀就是好,要多钝,有多钝,一刀准砍不死人,只会疼,不致命。”
“杀鸡不用宰牛刀,这刀,正好配得上他们,就用它吧。”周子云也在坐等好戏,几个干部也在院子里找好各自的位置待定,就看怎么审问敌人。
秦木把手指往刀锋上划去,钝得有些平,划过去没见任何割伤之处,平滑如初。
“谁说八路善待俘虏的,怎么我们就那么倒霉,碰上这么不讲理的部队。”
“大哥,有什么事,好好说,刀在我们面前晃得有些扎眼。”
把二人从地上提起,转过身背对着大伙,秦木高举钝刀,二人只看到阳光下的影子手握刀,在他们后背。
钱翻译率先吓尿了,吴桑也算是见过打仗,血肉见多,虽然难免怕死,却还是强忍着,他的嘴唇都紫了。
刀钝,却还是在秦木的力度和角度之下,把二人手上绑得绳子给劈开,钱翻译差点没吓死,初步吓马威著有成效。
“费话不多说,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有什么目的,外面是否还有部队?”秦木问道。
总算松了绳,小命也捡回来,只是钱翻译浑身有股尿骚味,看得其他士兵捂嘴没笑喷了。
二人默不作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说是死,说出去,要是被黑岗队长知道,一样也是死。
想了想,一个早死,一个晚死,晚死或许还有机会,能多活一刻是一刻,走一步算一步。
为了不让二人一唱一和,士兵把他们拖住院子分别两个角落,独一审问。
“我会问你们俩同一个问题,要是你们回答得不一致,就用这把钝刀在对方身上砍上一刀。”
脸色发白起来,他们都抹上汗水,这游戏玩得有点大,那刀钝成这样,砍上一刀,非得断骨砸肉,要多疼有多疼。
分离后的二人,没法知道对方说得是啥话,要是说错话,准被砍上一刀。秦木时不时把钝刀往他们的肉脖子上划过,刀很冰冷,没半点温度。
“弄了半天,审问的结果怎样了?”赵救国走出屋问道。
核实下二人的话,秦木将结果汇报给大家,赵救国好端端地竟然一个踉跄,险些平白无故地摔到地上,好在被身后的士兵一扶,稳住下身体。
他扶了扶镜框,理下军装,而后又语惊四座地喊道:“团长,怎么办,现在鬼子把我们包围在外面,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们被包围啦,赶紧找上级救援!”
赵救国激动的情绪都让大伙惊讶,唯独周子云脸色通红起来,直到耳根,张立明看到似乎明白什么,暗自发笑。
“军区派来的到底会不会打仗,怎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娃子。”周子云只得默默抱怨。
“救国,这不正常事情嘛,又不是第一次见。外边不就是有支鬼子部队盯着,我们两个团的兵力,还怕什么。鬼子扫荡我们都挺过去,现在还变成软柿子不成。”
初次遇上敌人,赵救国还没任何作战经验,打仗更是一窍不通。他急得干跺脚,引逗着大院里的两团的干部和士兵们发笑。
“刚打完仗,现在还不能和鬼子拼,从村后偷偷撤退吧,要是鬼子打进村,一切就晚了。”
除了怕血,赵救国对打仗还是有些惧怕,真正到了要打仗时,他比谁都还心急。大学堂里学到的理论知识和爱国理论,遵纪守法的那一套,也只得在风平浪静之后才得以展现,现在的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
“不行,我得马上电联军区,马上派人来支援。”
周子云再也坐不住,起身对士兵喊道:“还不拦住指导员。”
随后小声在背后嘀咕着:“丢脸丢到家门口了。”
他安抚住赵救国的情绪:“鬼子人数没我们多,优势在我们一边,我们所处的后村,进退可攻可防,地利也在我们一边。现在掌握鬼子的情报,我们又是主动的一方。”
过于冲动后,赵救国上气不接下气,呼呼吐着气息,胸膛扩大缩小,呼吸急促。
鬼子兵此时也翻了个身,引起大家的注意,五花大绑令他并不好受,被砸伤的脑袋更是令他有不言的疼痛。
“给我老实点,再动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