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今年是喜事连连,嫁了三位姑娘娶了一个孙媳妇,如今又在操办七姑娘若婷的婚事。亲戚们都来随礼,刘焕晨见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不由得暗自感叹。难怪祖父、父亲想要让他在京城扎根,韩府这等人脉是他难以想象的。
这样喜事若影却没有回来,只派人送了礼物过来说自己病了。众人心里明白,看来是正室进门她处境艰难起来。不过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韩府众人已经成了外人,谁都没有办法。
林宜宣竟然亲自过来喝喜酒,大老爷等人受宠若惊把他奉为上宾。从南边回来,他曾带着厚礼上门拜谢老太太的救命之恩。这次韩府办喜事不过是礼貌上给他下了请帖,原想他最多派人送礼物过来,谁曾想他这般给面子?
不过林宜宣并未留下用饭,只坐坐便离开了。即便是这般,已经让大老爷等人倍感脸上有光。其他人见了都羡慕万分,谁不知道定伯侯是皇上最倚重的重臣,是皇上的老丈人?虽说侯府大姑娘是妃子,上面还有皇后压制,不过皇后娘娘并无己出又常年病着。后宫的一切都是德妃娘娘在打理,如今的皇长子也是德妃所生。
多少人做梦都想跟侯府攀上关系,就是苦于没有门路。眼下见林宜宣和韩府交好,他们高攀不上侯府便在大老爷等人跟前奉承起来。
有几个人想要拍马屁都排不上号,便对着韩昊几个小辈下手了。
“听说贤侄参加了大考,看来平步青云指日可待,我先恭喜了。”一个眯缝眼的中年男人一脸讨好的说着。他叫陆通,祖上是商户,几年前花了银子捐了个有名无实的从六品。因为他最善于溜须拍马,不知道攀上了什么大人物,年前竟升到了六品宗人府经历。他跟二老爷有些交情,所以韩昊对他比较熟悉。
韩昊听了顿时心里有些发虚,干笑了两声回道:“陆伯父说笑了,眼下我帮着大伯父打理铺子没空想那些。您也知道,我们韩家有三十六间商铺,光是听报账就要大半天。”
“侯府的三公子跟贤侄是朋友,刚刚二公子见了你也点头打招呼。以贤侄的交际手腕不进官场可惜了!”陆通知道韩家的生意很好,每日进账的银子不是小数。因为大老爷入仕眼下都交与韩昊打理,他只当韩昊是个草包,竟动了想要占他便宜的念头。
韩昊喝了几杯酒,听见他这样说不由得飘飘然起来。那陆通是何许人也,专门看人家脸色混日子。
他见韩昊拽起来笑着说道:“我跟你父亲是老朋友,所以有些话说出来也无妨。我不过读了两天半的书罢了,如今不照样升官发财?贤侄若是中举,以韩府各位老爷的能力还不谋个好差事?
士农工商,商人到底是最末流,况且还是大老爷的产业。你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帮忙罢了,何必为他人做嫁衣?我可是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了出来,贤侄可要好好想想啊!”
韩昊岂能没想过这些?不过他心底十分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中举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倒是想做官,可那官是说做就能做的?
“贤侄请跟我这边来。”陆通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把他拉到无人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想要做官,我倒是有门路。”
有门路?韩昊听了一怔,随即想到他自个就是花银子卖的官。不过当初二老爷花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才捐了个七品的县丞,还被外放到偏远的海县。别说他手里没富余银子,即便是有也不想离开京城。况且说到买官,韩家也不是没有门路,何须旁人插手呢?
这陆通能升官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一眼便看穿了韩昊的想法,笑着说道:“我说得门路是在大考上做文章,不仅可以让贤侄榜上有名还能在京城谋个差事!”
呃!韩昊登时愣住心里忽闪一下,随口问道:“这得多少银子啊?”
陆通闻言却笑而不答,说道:“京城谁不知道韩家老字号?眼下贤侄是管事,每天过手的银子像流水一般。旁人若说是没银子周转还尚可,贤侄说这话就太过谦虚了!我这也是看在你父亲的情分上才给你指了一条明路,走不走就看你自己的了。这事贤侄万不可往外说,不然上面的贵人没事倒霉的是我!”说罢一脸的高深莫测,似乎他口里的贵人是个能通天的大人物。
韩昊听了这番话确实有些动心,陆通见状拍拍他的肩膀走了。没一会儿,又有人过来找韩昊喝酒,他只好应酬去了。
没过几天,林府二奶奶再次给若溪下了请帖。老太太见了对她说道:“若是有机会你去瞧瞧若影,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咱们韩家的姑娘。前儿你七姐姐成亲她都没回来,可见在侯府过的艰难。”
若溪听了忙答应下,吩咐丫头去孙姨娘那里传话,问她有什么好带的东西捎给若影。孙姨娘听了竟亲自过来,她似乎有些激动,眼眶还红红的。
“姨娘怎么空着手来了?”若溪请她坐下。
她听了回道:“听见姑娘明天要是去侯府,还能捎东西给八姑娘,我心里高兴忙先过来道谢。至于捎些什么我还没想好,想捎的东西太多,可想想又都不合适。人家侯府什么好东西没有?我若是巴巴的送过去岂不打八姑娘的脸?可是八姑娘……”说道一半她又停住,满脸的担忧。
若溪明白她的心思,虽说若影是贵妾,侯府不至于少了她那份吃穿用度,不过不得主母和婆婆喜欢的妾室怎么能过得舒服?但凡大户人家的下人,得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