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
他手上握了握佩剑,抿嘴不言。
可是顾莲含沙射影了半天,一句实在话都有没说,倒叫端敬王妃无从分辨,况且辨也只会越辨越黑,除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瞪,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顾氏!架桥拨火的本事真是……,真是叫人吐血。
眼下大厅内的气氛一触即发。
沈澈怀疑端敬王妃,端敬王妃同样怀疑他是来挟怨报复,两个人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谁也不信谁,谁看谁都是一肚子的怒火!
顾莲见好便收,悠悠道:“罢了,既然二嫂说府上没有贼人,那我们便回吧。”好戏才开始唱,不急,只是临走之前,还对端敬王妃关怀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二嫂等下还是好好的搜一搜,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端敬王妃咬牙切齿冷笑,“不用你管!”
顾莲见她面上情都不顾了,自己也犯不着再兜着,一面走,一面朝沈澈喝斥,“早就问你是不是眼花,你偏说没有,现如今人家不信可怎么着?!真是多事,还不赶紧跟我回府去!”
一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妃,王妃……”
端敬王妃是真的被气着了,浑身发抖,死死握住俞妈妈的手,仍然止不住,哆哆嗦嗦朝下喝斥,“关……,关门!”
回了寝阁,缓缓的揉着胸口顺气。
俞妈妈问了一句,“那公主府的小笔录,真的不是王妃派人……”
“连你也不信?!我……”端敬王妃被狠狠噎了一下,人都说气得肝疼,自己今儿才知道什么是肝疼,差点没被噎死。
俞妈妈赶忙赔罪,“王妃别生气,奴婢就是问一问。”唾骂顾莲等人,“瞧他们一脸认真的样儿,没成想都是在演戏,好生狡猾……”
端敬王妃根本听不进去,先是气,气了一阵,后来又委屈的掉泪,“他们把王爷困在定州,让我们夫妻分离,让孩子们都看不到父亲。”越想越是伤心,“这样还不够,还来欺负……,欺负我们这些妇孺弱小。”
眼泪“啪嗒、啪嗒”乱掉,忽地又想到自己之前一时上火,坏了事儿,惹得丈夫再不理会,越发整颗心都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上天入地,不知道前路归途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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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几天,便是麒麟的一周岁生辰了。
----同时也是皇太后的五十一岁寿诞。
这矜贵的一老一小凑在一起做寿,怎一个热闹非凡了得?一份的欢庆,做两份,叠加在一起,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所有的人脸上都是喜气盈盈。
今儿外面宴席有天下臣工,内宫宴席除了嫔妃、皇室女眷,还有一群外命妇。此刻外命妇正在挨次进来叩拜,有体面的被太后留下来说说话儿,身份差点的,磕了头就被宫人引去偏殿歇息。
人虽多,川流不息的,但却有条不紊、恭敬肃然。
因为有麒麟这个小家伙在,倒比单独给太后贺寿的气氛活泛些,诸如惠嫔之母晋国夫人之流,都有幸留下来坐了一会儿。
不免要夸到皇长子身上去,如何如何相貌神武,如何如何气魄不凡,反正有没有边际的话都不要紧,只要凑趣讨巧就行。
偏偏麒麟是一个惹人逗笑的。
若有年轻妇人逗他说笑,便伸手要人家抱抱;若是年迈的老妪,则扭了头藏在乳母的怀里,死活也不肯回头一下。
起先大伙儿还没留意,后来有人开玩笑说,“大皇子好像只喜欢年轻漂亮的。”,惹得众人留了心,一瞧,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可把满殿的女眷给笑坏了。
虽说知道这是一个宝贝金疙瘩,不敢人人都去抱,但是免不了故意逗笑几句,这个佯装喊着,“快来妾身这儿。”,哪个又道:“大皇子,可跟老身家去了吧?”
麒麟不会说话,惹得他着急眼了,拼命的扭着身子要到榻上去,只往皇太后身后使劲的钻,像个小鸵鸟似的,顾头不顾尾露个小屁屁藏了起来。
越发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只不敢大声,一个个都是忍俊不禁。
皇太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又是心疼大孙子,小心翼翼将他捞了出来,哄道:“好乖乖,别怕……,有皇祖母在这儿,咱们不跟别人走的。”
麒麟听不大懂,只是紧紧搂着祖母的脖子不放。
顾莲在旁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心下忍不住腹诽,----莫不是他爹的真传,所以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这才多大一点儿,就懂这个了,都怪当初自己怀孕时,徐离爱在旁边胡说八道,这胎教基础就没有打好。
此刻见他紧紧掉着太后的脖子,自己不便表现得太过亲热,只吩咐江真娘,“快把麒麟捞下来,别把皇太后给揉搓着了。”
“没事,没事。”皇太后巴不得孙子粘着自己,哪里会嫌他闹?欢喜笑道:“小猫儿似的力气,能有几分?哀家还没那么老呢。”
顾莲抿嘴一笑,“倒是女儿多事了。”
端敬王妃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冷不丁的含笑插了一句,“都说外孙肖舅,侄儿像姑姑,瞧瞧我们大皇子这眉眼相貌。”她看向顾莲,“还真是印了这句话呢。”
惹得众人都朝顾莲看了过来。
要说麒麟的样貌,虽说像徐离很多,但隐隐的,的确是有一、二分顾莲的影子。
皇太后抬头朝端敬王妃扫了过去,目光清晰明亮,徐姝怕细心的人看出异样,赶紧起身上前,咋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