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相像,因为徐姝和徐离容貌相似,麒麟还真的更像徐姝一些,虽然达不到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效果,少说也有四、五分了。
众人的目光不免又吸引过来,一个个都点头,“都像……,不过瞧着,还是跟乐宁长公主跟像一些呢。”
顾莲在旁边“哧”的一笑,“姝儿,瞧你把你欢喜的。”又起身上前,挽了端敬王妃的胳膊,撒娇道:“二嫂我不依!莫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和我拌了嘴,怄了气,所以今儿特特来长姝儿的脸?瞧她一脸得意轻狂的样儿。”
徐姝和她搭话是最有默契的,回头做了个鬼脸,眨眼笑道:“谁让你惹去二嫂来着?这下好了,往后二嫂都只心疼我一个小姑子,再不疼你。”
她俩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认真,又自然,在场的人不免都信了,----护国长公主带几百侍卫围了端敬王府,这么大的动静,京城里的官宦人家没有不知道的。照眼前的情况看来,不知道这对姑嫂有什么嫌隙,做嫂嫂的还在怄气,又不好发作,所以就当着人前让大姑子落个没趣儿。
当下众人猜测纷纷。
有的觉得护国长公主围了端敬王府,行为太过跋扈;也有觉得端敬王妃气量狭小,不论姑嫂之间有什么嫌隙,今儿是皇太后和皇长子大喜的日子,断不该在这种场合给大姑子没脸,给母亲和侄儿添了不快。
端敬王妃是冒了险行此招的,不仅没有达到任何效果,反倒担了所有的过失,惹来一片若有若无的鄙夷眼神,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可是她也知道,今儿这种大喜的日子,别说是自己受了气,就是死了老子娘,也不合适让婆婆不痛快的,----婆婆发作不发作且不说,旁人的眼光和口水就够受的了。
因而只是把指甲嵌进掌心里面,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正在此刻,忽有宫人在外高声通传,“皇上驾到!”
按理说,皇帝知道这个时候外命妇们在拜见,是不会赶着这会儿过来的,因而殿内众女眷都是一片慌张,纷纷躲到了屏风后面去。
“皇帝怎么过来了?”皇太后问道。
“有人存心要朕不痛快!”徐离语气很不好,将基本奏折放桌子上重重一放,“今儿这种喜庆的日子,不知道是谁,居然一大早的上这种弹劾折子!”看了顾莲一眼,“弹劾大妹妹圈占良田、纵奴行凶!”
顾莲一脸惊讶,“这是从何说起?”佯作认真的想了一想,“哦,我想起来了。上月里在京郊孟广村买了一块地,不过巴掌大一点儿,我瞧着周围精致不错,打算以后在哪里修个别院的。”一脸恼怒之色,“可是银子已经给了,地契也在官府交割清楚了,这隔了一个月,倒是新花样儿来了!”
“朕不为这个!”徐离脸上怒气不减,哼道:“不论事情是否属实,总归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犯得着赶在今儿上折子么?这不是存心让朕不痛快,让母后和大伙儿都不痛快吗?”再次看向顾莲,“你最近到底惹着谁了?除了今儿这个,前段不是还有人弹劾你包庇家奴吗?”
“快别说这个了。”顾莲叹了口气,“去年梁将军死了一个儿子,说是被人打的,可是到底没有抓住真凶,后来那两个嫌犯关了一阵,就被保释出来了。”撇了撇嘴,“偏生那么巧,是我府上长史家的亲戚,那奴才来求情,想给表弟谋一个差事。我想着既然是保释出来的,不算犯人,再说有职务约束着那人,也省得生事不是?便让他做了一个小小笔录。”
徐姝插嘴道:“不是听说,那小笔录被贼人砍伤了吗?”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砍便砍了。”顾莲一副不在意的态度,顿了顿,“只是我府里的沈副统领瞧得清清楚楚,那贼人去了……”斜眼看向端敬王妃,“去了二嫂那里。我怕二嫂再吃了亏,就带着人想过去帮忙抓贼的,二嫂不答应,后来我就回来了。”
端敬王妃简直要把银牙咬碎,----摇身一变,她倒成了过来帮忙的了?!可是当着皇太后、皇帝的面,以及屏风后面的外命妇们,又不好争吵,只能忍气道:“当时夜有些深了,王府里面委实也没有听见动静,所以没让大妹妹帮忙。”
“没事就好。”顾莲点点头,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可是奇怪,怎么今儿又有人弹劾我了?最近可真是晦气的很。”
这话一点,不免叫人人都疑心到端敬王妃身上去。
可是和上次一样,端敬王妃不能辩,也没法解释,总不好说,“这事儿完全跟我没有关系”之类,----不说隐隐是默认,说了,又只会越描越黑。
“罢了。”顾莲抬起头来,朝皇帝嗔怪埋怨道:“三哥你也真是的,别人有人让咱们不痛快,你怎地还中了招?特意过来说一回。”回头看向皇太后,“倒叫母后听了一肚子的糟心事儿。”
“母后勿怪。”徐离对皇太后欠了欠身,解释道:“不是儿子莽撞,实在是担心那些有心人故意生事,所以特意过来提个醒儿,等下宴席上留心一点,别再当众闹出什么大笑话了。”
被这么一打岔,皇太后自然心情不会好的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圈儿儿孙们,心情复杂,----皇帝不是莽撞的人,顾氏也不是,今儿这么一番虚张声势,必定有所图。虽然不知道所为何故,但是既然牵扯到了二儿媳,不论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