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多久,女眷们也都出了屋子各自应酬宾客,留下丫头们给蕙娘卸了新娘的厚妆、换了沉重的礼服,出乎蕙娘的意料,权仲白倒是回来得很早,她才刚刚梳洗出来,都还没上香膏呢,他就步履沉稳地进了里屋——竟是眉目清明,一丝酒气都无。这对新郎官来说,倒不大寻常。
蕙娘面上稍露疑问,权仲白倒也还不是一点点眼色都不会看,他略作解释,“我平素从不饮酒,就有,也仅以一杯为限。这个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也无人逼我。”
“噢。”蕙娘说,她问,“你要先洗还是先吃饭?虽不喝酒,也还是沾了一身的酒味水烟味……”
但凡医生,没有不好洁的,权仲白一嗅袖子,自己都露出嫌恶神色,他不言不语,起身就进了净房,片刻后也换了一身青衣出来——倒是同蕙娘一样,不要人跟着服侍。
在喜娘唱词中,两人又吃了些吉祥食物,便算是新婚礼全。外人均都默默地退出了屋子,只有绿松、石英两个大丫环满面红晕,勉强在内间门口支持:不言而喻,这往下的时间,便是留给新婚夫妇行周公之礼了……
“都出去吧。”还没等权仲白开口呢,蕙娘便冲两个丫头摆了摆手,“要叫你们,自然会敲磬的。”
两个小姑娘都巴不得这么一声,话还没落地呢,全跑得没影儿了。权仲白过去掩了内间的门,他站在门边,一时并不就动,而是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瞅了蕙娘一眼,用商量的口吻问她,“要不然,今晚就先休息吧?”
话音刚落,蕙娘紧跟着就叹了口气——她不吃惊,真的,她只是很无奈。
“您是不是真不行啊,二公子。”她说。“要真这样,我也就不生您的气了。您那就不是蠢了,是真好心……”
没等权仲白答话,她又瞥了他一眼,虽未续言,可言下之意也已经昭然若揭:要是权仲白多少还是个男人,□还堪使用的话,那么他就完全是蠢了。在焦家蠢,回了权家还是蠢,总之一句话,那就是蠢蠢蠢蠢蠢!
权仲白就是泥人,也总有三分的土性子,他气得话都说不囫囵了,噎了半天,才又端出风度,同蕙娘解释。“你我虽然曾有数次谋面,但终究还很陌生。初次行房,女孩儿是最疼痛不过的了,由生人来做,感觉只会更差……”
虽然还保持了那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做派,可说到末尾,他也不禁拉长了声音,流露出睥睨的神色来:分明是好心,却被蕙娘当作了驴肝肺……
蕙娘拧了拧眉心,她往后一靠,手里把玩着两人喝交杯酒用的甜白瓷杯子,连正眼都懒得看权仲白了。
“新婚不圆房,知道的人,说你权二公子体贴尔雅,不知道的,不是编排你,就是编排我。更会惹得长辈不必要的关心……你以为各屋里的老嬷嬷都是吃干饭的?要没一双利眼,她们怎么瞧得出来哪个不安份的丫头,已经被偷偷地收用了?”
她叹了口气,不再往下说了。但那失望之情,却流露得丝丝分明……见权仲白站在门边不动了,蕙娘只好自己先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坐下。
“还等什么呀。”她说,“你要是还行,那就过来——把衣服脱了。”
权仲白犹犹豫豫地,究竟还是接近了床边……又花了好一会才坐□来,似乎还不死心,“你听我说——”
蕙娘已经耐心尽失,她握住权仲白的肩头,只一扳,便将毫无防备的权神医扳了个倒仰,脚再一勾,一双傲人的长腿也被她勾上床来,她乘势就骑在新婚夫君腰际,慢条斯理地去解他的衣纽。“算了,你不来,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就一更!
我好放松哦噢噢噢噢,转圈圈!
大家enjoy~~~~~~~~~~~~~~~~~~~猜猜看洞房会发生什么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