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本本挂着林三元,林侯官名头的制艺类书籍,林延潮不由长叹,什么一代文宗,恐怕这才是自己在当代的文学地位吧。
就算到了将来。
林延潮不由想到这一幕。
同学们,这篇课文是明朝万历年间政治家,文学家林延潮的作品,讽刺了当时漕运之弊,生动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腐败。
各位同学放学以后,一定要记得温习,熟读并全文背诵。
熟读并全文背诵!
课堂下面学生一片哀嚎,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一本都不买。”林延潮想到这一幕,立即很不快地表示。
这掌柜是作惯生意的,见林延潮这等‘刁客’脸色没有半点愠色,很显得商家的气度。
“若是客官不满意,咱们店里还有砚山官要不要看一眼?哦,不看,那还有名家的字画,古人墨宝,客官要不要看一下?”
这。
林延潮忽然想起朱赓前几日与自己吹嘘的在书肆捡漏,赚得陈子昂的墨迹之事,于是点点头道:“这倒可以一看。”
掌柜听了大喜,伸手道:“这在二楼,客官请这边请。”
说完林延潮跟着掌柜走上了二楼。
二楼里确实堆满了字画,掌柜给林延潮呈上了几幅字画。
“这是院画,乃宋时翰林图画院所作,你看这法度,这形神兼备,实乃良品啊!”
“客官真是好眼光啊,这是前朝首辅严嵩的手迹。这严嵩虽是奸相,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却是书法一流。”
听掌柜这么说,林延潮不由一晒,严嵩不少恶事,都是嘉靖借着他名头作的,官员百姓不能骂皇帝,故而只能骂严嵩。
掌柜不理解林延潮这一笑的意思,以为林延潮看不上于是又道:“若是客官都不喜欢,这里还有今人的手迹,字画,如当今冯司监的,以及几位阁老,堂部大人的,对了,还有当今状元林三元的书法,本店也有售卖。”
“哦?”林延潮不由讶然问道,“林三元的书法也有在卖?”
掌柜见林延潮来了兴趣,以为这回真的有戏了,于是笑着道:“那是当然,而且林三元的书法作价不如商文毅公两成,正是入手的好时候啊!”
林延潮听了不由狐疑道:“同是三元及第,为何林三元的书法,就不如商文毅公的。”
掌柜笑着道:“客官,你这就不知啊,商文毅公最后官至太子少保大学士,那手迹一副自是不便宜了,而林三元还年轻,虽有三元及第的名头,可眼下不过是翰林官,当然是不如商公了。”
林延潮露出恍然神色。
掌柜继续道:“不过咱们都知,林三元如此年轻入翰林院,将来入阁拜相那是迟早的事。到那一天,他的手迹还不涨个数倍,故而我才劝你趁早入手啊。”
林延潮听了反对道:“话不能这么说,入阁之事终属艰难,就算是林中允三元及第,也不可轻言说迟早的事。”
掌柜嘿嘿地笑着道:“那至少现在买来也是不亏啊!”
林延潮点点头道:“此言有理,拿来我看。”
这几年林延潮答谢同僚,以及旁人恳求,自己给的应酬之作可是不少,所以流传到外面也是正常。只是书法确不是林延潮强项,要达到严嵩,商辂那等级数,恐怕这辈子是没希望的。
掌柜于是将好几幅林延潮‘手迹’来给林延潮一一过目。
看了半响,林延潮忽然道:“这几幅手迹真是林三元所作?”
掌柜言之凿凿地道:“千真万确啊,不信,你可以拿这字画到林三元面前亲眼辨视,再不然小人可以与你发誓。”
“发誓还是不必了吧,这……这都是假的!”林延潮叹道。
说完林延潮搁下几幅字,走下了楼。而陈济川在一旁忍着笑,肚子都疼了。
“慢着!客官留步!”
林延潮正要离开店门,但见掌柜手捧着一幅字,追到林延潮身后。
“掌柜还有什么话说?”
掌柜喘着气道:“客官,客官不要着急,小人还有一副字,这肯定是真的!”
“那……那好吧,给我看来!”
掌柜将字展开,林延潮嘴角一动。
掌柜试探地问着道:“客官,这可是真的了吧?”
林延潮轻咳了一声问道:“此林三元的手迹,可是你从翰林院陈学士的手里购来?”
掌柜顿时露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神色,大声道:“客官你真乃神人啊!尽然连出处都知道,确实是我从陈学士府上的家人手中购来的。”
得到确认后林延潮不由感慨,自己在翰林院时,至少被陈思育贪污了好几百两银子啊。
林延潮道:“不必说了,这幅字我买了,三两五钱银子?我不砍价,五两银子抬价给你了。”
陈济川当下拿钱,伙计利索给林延潮包好这幅字,至于掌柜脸上笑成了花一般。
林延潮摇了摇头,不愿理会掌柜,反是往街上看去,这时这条街上的各书肆已是快关门了。
林延潮的目光看向斜角的书肆,站着三个人,二人着青袍,一人着锦衣。
那穿着锦袍的人,看起来有些年轻,正背着自己在书肆前挑着书,至于这年轻人身后则是跟着两位穿着青袍的男子,正目光警惕的看着街面。
仔细看去,这两名青袍男子面净无须,林延潮入值有段日子了,一眼就看出这两人乃是宫里的太监。
太监微服出身出宫,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来书肆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