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出人意料的一幕。
张鲸,高淮都是大眼瞪小眼。
张鲸,高淮低声道:“陛下圣明,一会回宫后,我们再将此人重重治罪,以泄陛下心头之恨。”
小皇帝摆了摆手道:“不必,此人乃呆货,可博朕一乐,真许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一会尔等切不可将朕身份泄漏。”
张鲸,高淮一并道:“是,陛下。”
二人回头看向蒙在鼓里的林延寿,一并摇头。
此刻在门厅外。
两名下人与刚刚回府的陈济川道:“不好了,陈管家,延寿老爷与访客在门厅里吵起来了。”
陈济川见一个是林延寿的书童,一个是林延寿的使唤下人,不由眉头一皱道:“不是让你们看着延寿老爷在后院读书吗?怎么将他放出来了?”
那下人道:“这我们也没办法,延寿老爷说读书倦了,要逛一逛,我们也不好拦着。没料到去了就不回来,我打听一问才知道他在门厅里与人吵了起来。”
陈济川长叹一口气道:“这延寿老爷真是令人不省心,快带我去。”
于是陈济川与下人,书童一并来至门厅,这时林延寿刚斥那富家公子一句‘掌你奶奶个嘴!’
陈济川连连摇头,待要进门劝解,却看清了那与林延寿争吵的富家公子容貌,顿时三魂六魄吓掉了一半。
林延寿的下人,书童一并奇道:“陈管家,怎么了?”
陈济川摇了摇头心道,这回可是大事不妙了,眼前这‘小胖子’是什么人了,他就是当今天子。当初天子微服在书肆找书时,林延潮曾上前去见礼,当时陈济川远远地看了一眼,算见过天子一面。
林延潮斥了天子不说,居然还斥他奶奶,那不是辱及皇太后吗?
陈济川额上汗水直滚,他定了定神对左右道:“你们在这里服侍着,待一会有什么情况,千万劝住延寿老爷,我回去禀告夫人。”
几名下人听了一并称是。
陈济川疾步赶往内院,眼下林延潮在学功堂讲学暂回不来,他唯有请示林浅浅,让她来主持大局,否则他也是不敢背这么大的锅啊!
陈济川来至内院,正见到林浅浅的贴身丫鬟翠屏,就急问道:“夫人现在何处?”
翠屏笑着道:“夫人正在后厨烹菜呢,陈管家什么急事如此匆忙?”
陈济川也不及解释,直接赶至后厨。
林浅浅此刻正在后厨煮菜。
林浅浅身怀六甲,却不十分显怀,现在她正拿着勺子在灶前亲尝汤汁。
陈济川知道林延潮每一餐每一饭都是由林浅浅亲手烹饪。
就算林延潮后来任官,请了厨子,林浅浅也不肯假手于他人,十几年如一日的下厨。所以林浅浅有身孕了,在左右侍女照看下,还是亲自下厨做菜。
“夫人!”陈济川站在林浅浅身旁,额上渗着汗水。
“陈管家你不是出门办事么?是老爷回来了吗?”
陈济川急道:“夫人,出大事了,恳请借一步说话。”
林浅浅见陈济川焦急的样子,不由讶异,心想陈济川自给林延潮当管家后,办事一贯都是极稳重,极稳妥的。
这一次却是吓成了这个样子。
孰不知陈济川此刻是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以往他走海上时,什么风险没见过,但却从没有这一次这么害怕的。
林浅浅将勺子交给厨子,跟着陈济川走出门外。
陈济川低声将来龙去脉说了,林浅浅也是吃了一惊。
陈济川道:“夫人,延寿少爷这次真是惹大麻烦了。”
林浅浅初时也有几分慌张,但她终究是女人,对官场上的事不那么明白,心底对天子也没有如陈济川这般敬畏。
林浅浅定了定神后道:“你说天子是微服来到我们府上,那就是没有表露身份,既是如此,延寿不知情下就算骂了几句,也不算有错吧!”
陈济川不由心道,夫人怎么跟了老爷这么久,官场上的事还不清楚呢?
陈济川道:“夫人话是这么说不错,但天子会记恨在心底啊,若是事后随便寻个由头,追究延寿少爷,那该如何是好?”
林浅浅道:“我听老爷说过,当今天子乃仁德之君,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再说天下之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天子微服而来,就是无意告之我们他的身份。那我们也就以普通人之礼对待好了。相公常与我说,处事不亏心,无人敢欺你。此事若是我们心底自觉得理亏,那么天子更觉得他追究的理所当然。”
听了林浅浅的话,陈济川倒是一愣心道,夫人这话看似也有几分道理。
林浅浅道:“陈管家,事至如此再担心也是无用,你先派人立即去请老爷回府,我与你二人先去门厅迎天子。”
陈济川心想此刻也只有当活马医了:“是,夫人。”
于是林浅浅在侍女搀扶下,从后厨来至前院,陈济川则跟在一旁。
此刻但见林延寿负手与一富家公子道:“今年科第,吾必一举成名,汝且拭目以待。”
那富家公子笑道:“好,我拭目以待好了。”
这时林浅浅走进门厅来与林延寿道:“哥哥,听下人说你又与人争执了吗?”
陈济川听了暗暗点头,林浅浅一个又字,把林延寿性格勾勒出来。
林延寿摇了摇头道:“弟妹,你又听人胡说,我素来与人为善,岂会动不动争执呢?是这位公子不信服我的才学,我以才学折服了他而已,不信你问?”
富家公子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