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东树放肆嘲笑着,凤紫儿气得柳眉倒竖,几步过去,“啪”的一记耳光,重重打落:“毕东树!你混蛋!你给我闭嘴!”
这一记耳光打得狠,几乎是掌风扫过的刹那,毕东树整个脸都偏了过去,耳朵猛然就嗡嗡的响,下一秒,他猛的回头,脑袋往后一仰,又重重往前一碰,“啊”一声痛叫,凤紫儿手捂着脑袋摇椅晃便倒了下去,眼睛里疼得直冒泪。
毕东树“呸”的吐出一口血水,寒着脸道,“千人骑万人枕的破落东西,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你拿什么同她比?她有的,你从来都没有,她没有的,你想都别起!”
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是他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被人五花大绑的押在这里遭雨淋,可他也依然还是毕东树!
“我告诉你喧人,以后有我活着一天,再从你嘴里听到骂她的一句脏话,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不信你就试试!”
他不惜一切代价,能用生命来维护的女人,哪怕是残了废了,那也是她!
轮不到别人来糟践!
双眼里隐隐跳动着噬血的戾气,却忽然又哈哈笑得畅快。
凤紫儿又疼又羞又怒的喊道,“呜呜呜。纳兰哥哥,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爬起来拿了把刀就要扑过去砍人,纳兰城负手而立,只淡淡看着,像是你要杀,就杀……对于毕东树这一种人,一旦收服就是死忠的赤诚,他从来也没打算要从烟龙贞的手中把他再争取不过。
能杀,那是最好。
但绝不是通过他的手。
他不想让烟烟恨他。
“我看你们谁敢!”
一道颠簸的身影慢慢出声,毕东树笑声一停,眉眼瞬间闪亮,大喜过望的道,“烟烟,你没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快,快来救我啊,这疯女人都要杀我了!”
他一边喊一边挣扎,凤紫儿更加气得银牙一咬,手起刀落就要向他砍下去,烟龙贞眉眼一寒,足尖踢起石子直直的打过去,“哐”的一声落地声响,凤紫儿再度疼得哭叫,抱着手腕跳脚,“纳兰哥哥,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
一直哭喊尖叫个不停,那哭声听在耳里,真是让人心烦。
“别哭了,再敢多哭一声,姑奶奶宰了你!”
烟龙贞烦燥的说,瘸着腿上前,她弯腰拾起刀,三两下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凤紫儿被骂,猛的就停止了哭声,脸色呆呆,纳兰城眼睁睁看着并没有阻扯,只是俊眉微蹙,目光更沉了几分。
而毕东树就像是故意挑衅,一得自由,就欢呼一声扑了过来,满满的将眼前女人抱个满怀,一副感谢老天爷的样,欢欢喜喜叫着,“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咱俩再也见不得了呢!”
可是你明明说的是见不着,那也多少得有点伤感的表情好吧?为毛总觉得这么欢脱?
一巴掌将他拍开,“姑奶奶命大的很,真是让你失望了。”
话落,又撇一眼那脸色发白坐地不起的紫郡主,她很好心的弯唇一笑,扬着她被脸啃出一个黑洞的脸,笑嘻嘻向紫郡主道,“郡主殿下,这地上凉,天又下雨,您打算要坐到什么时候?”
伸手出去,作势要拉她起来,凤紫儿“啊”的一声,像是见鬼了一般,手忙脚乱的迅速爬起,一边又哭喊道,“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划我的脸!”
纳兰城踏前一步,及时将她护住,低声道,“烟烟,不要再吓她了。”
“我吓她?”
烟龙贞抿唇,吐唇道,“她也配?”
的确,在她眼中,凤紫儿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像跳蚤一样,能恶心死人,也很烦人,但一不留神也会致命。
她也有手段,音驭,观星。
她能算人生死,能以笛声驭使兽群进行攻击……但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她自身安全的条件下,除了这些,她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一只手伸过去,绕过纳兰城的后背,将尖叫不停的凤紫儿提着脖领子揪出来,烟龙贞一脸笑眯眯的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可是听到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交出解药,二,我剁了你的手,或者划花了你的脸,你选?”
“哎,这明明是三个选择好不好?”
仗着有这女人在,纳兰城不会对他怎么样,毕东树嘻皮笑脸的嘀咕道,纳兰城一记冷嗖嗖的眼刀子看过来,他立时闭了嘴,闪了闪身后,躲到一边去。
这时候的纳兰城,他毕东树还真惹不起。
“烟烟,解药我会给你的,先放了她。”
抬手搭在她的手背,纳兰城上前一步,将她手中揪着脖领子的紫郡主救了下来,凤紫儿一脱身,顿时就后怕得腿一软,“哇”的一声张嘴大哭,纳兰城俊眉微皱,有些头疼,烟龙贞却是冷笑环胸,看着这两人。
久久,挑眉道,“纳兰城,从前我不信你是影门门主,眼下却是信了。你这样的人,看似对谁都有情,可实质却是对谁都无情。你留着她,忍耐她,是要借着她从灵山所学来的种种秘术,以期辅佐你得到这大周天下吧?”
音奴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大规模的群攻武器。
观星,却是另一种玄而玄的秘法之术。
这两者在凤紫儿手上攥着,如果纳兰城乐意,他可以不废一兵一卒,攻战大周,犹如探囊取物!
目光立时冷凝,她嗤笑,发丝在雨中飘扬,不像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倒像是一双眼睛,早已看透了这个尘世间的所有龌龊之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