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荣辱,我已看淡;身后之评,更不会计较了。”彭大雅淡淡说道,“但我放不下的事还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我这结义兄弟。”
“子文兄放心,我会关照好他。”余玠无奈道。
余玠来访后的一个月,都过的是清静平常的日子。这期间,彭大雅仍没迈出寺门一步,张珏陪着他,看着他一天天虚弱下去,仿佛流失的是他自己的生命一般,他极心痛,却无法将此表露,就怕引起彭大雅的忧伤。
那次会面之后,余玠派人来请他们到城中游玩,张珏没去,王虎、马敉宁他们到是去了。回来后讲述城里的热闹,尤其说了新开的招贤馆,馆内饱学志士云集,谈论国事,共讨平戎之策,非常激烈、非常长见识,马敉宁听得都不想回来了。张珏知道这是余玠故意诱他过去,他不上当。
他与彭大雅一样,使自己终日不离寺庙,他和彭大雅都在等待,等着朝廷的判决。
听闻孟珙尚留在重庆,不过这位宣抚使却没到夜雨寺来过,张珏对他的冷谈不是没微辞,但他似乎也与彭大雅变得一样,一切都不在乎了。
在一个下雨的日子,久等的消息终于抵达重庆,来自临安的快马踏碎地面的积水,把诏书首先送到制司。
“这算什么判决?那些……那些朝廷里的大官,怎么想出这么个方法?这不是早就废弃的刑法吗?”制司派人到夜雨寺传诏,听完宣读,王虎首先怒了起来。
众人听闻是早就废了的刑法,也都不服,围住读诏的使者。使都被这么一围,惊惧害怕。
“你们退下,为难这位使君有何用?至少朝廷没赐我毒药,已经宽宏大量了。”彭大雅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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