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微微眯着眼睛,在清河的脖颈大动脉旁,有用暗器割破的伤口,此刻正在往外冒着血珠,如果再偏少许,清河的命就要丢在这儿了,就在众人误以为有刺客时,只有黎澈和秦涫儿将目光锁定在脸若寒霜的南宫胤身上。
如果真的是刺客,那么清河绝不可能活下来,对方意在警告,摆明了是因为清河胡乱说话,给他的一个小教训,黎澈面露一丝歉意,从椅子上站起身,朝南宫胤拱手:“谢乱皇手下留情。”
清河这才回过神,搞了半天对他出手的竟然是南宫胤,他愤然起身,怒红了一张脸瞪着上首的男人:“乱皇,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杀了本将军吗?”
南宫胤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杀你?轻而易举。”
言外之意便是,不杀他,只不过是他心善。
秦涫儿嘴角微微抽搐几下,默默地在心底为这位将军默哀,只不过,方才如果她没有听错,貌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比如某将军与狗皇帝相爱相杀的狗血故事。
“你最好把脑袋里的东西给朕忘掉。”阴鸷如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秦涫儿心头一惊,故作茫然地抬起头来,却发现除了她以外,竟没有人听到这句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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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不得无礼。”黎澈冷冷地瞪了自己的下属一眼,清河嘴里喋喋不休地嘀咕几句,终是在他的龙威下,选择了妥协,只是看向南宫胤的目光,极为不善。
经过这么一场意外,御书房内的气氛,莫名的陷入了僵持。
“看来今日不适合继续商谈下去,乱皇,不如改日再谈,如何?”黎澈含笑问道。
此话正中南宫胤的下怀,他微微颔首,态度极为倨傲,不过人家有这个资本就是了,李德恭敬地送黎澈等人朝行宫走去,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道上,南宫胤这才开口:“丞相,你如何看?”
“回皇上,那黎澈分明是想要让我国出兵支援雪昭边境,共同抵御天沙和叱云的铁骑。”
这不是废话吗?秦涫儿悻悻地瘪了瘪嘴,人家千里迢迢来到苍澜,不是为了请兵支援,难不成是来出国游玩的?
“秦涫儿,你觉得呢?”南宫胤忽然点出她的名字,不仅秦涫儿自己吓了一跳,连在座的朝臣,同样是一脸的惊愕。
什么时候,苍澜有了后宫女子可以干政的说话?
皇上又为何询问一个深宫中的妃子?
面对几名大臣不善的目光,秦涫儿眼眸一冷,不悦地看向南宫胤,尼玛的,她没想过要走高调路线,ok?
“朕特许你说。”南宫胤似乎误解了秦涫儿的眼神,强势的态度,让几名朝臣即使心头颇多怨言,也只能用眼神表达。
莫青乐呵呵地坐在椅子上,只是心头却对秦涫儿多了几分戒备,一个女子干涉国家大事,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啊。
“皇上,臣妾乃是女流之身,对这些事,一无所知,还请皇上莫要为难臣妾。”秦涫儿低垂下头,敛去眸中的寒光。
“也对。”南宫胤深深凝视了她一眼,忽然间松口,放过了她,转头与莫青等人商量着若是出兵应当派去多少兵马的事,众人商议得热火朝天,秦涫儿却听得昏昏欲睡,抬起手臂,广袖遮盖住嘴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今日到此为止,晚上还有国宴,诸位大臣且去准备。”南宫胤大手一挥,终于放人,大臣们起身告退,离开时,目光忍不住在几乎快要昏睡过去的秦涫儿身上流转一翻。
“哼,朕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你也有怯场的时候?”等到房间里的人散去,南宫胤讥笑一声,看着秦涫儿的视线,带着几分讽刺与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