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德见他神色诡异,不自觉唤了一声。
“来,小妞,给小爷香一个。”
忍无可忍!
南宫胤绷紧的理智咔嚓一声彻底断了,脚优雅的抬脚,对准眼前的房门,用力一踹。
“哐当。”厚重的木门,应声打开,屋内正肆意玩闹的众女子彻底傻了眼,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屋外气场逼人的男子。
“什么人?”
“砸场子的?”
“花魁姐姐,可是你的恩客?”
众女人不住地猜测着来人的身份,但不知为何,在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眸下,窃窃私语声逐渐消失,一个个仿佛见了猫的老鼠,吓得是脸色惨白。
秦涫儿微微一怔,搂着花魁腰肢的手立马松开,心底竟有了一丝心虚,被自己的男人抓到她寻欢作乐什么的,即使她再无耻,也难免有了些许尴尬。
“咳,这是本公子的朋友。”她向呆滞的众人解释道。
朋友?本公子?
南宫胤凉凉地冷笑道:“玩得开心吗?”
哦草!这男人要炸毛了,秦涫儿敏锐的第六感接收到了来自某个男人的危险气息,舔着脸笑着站起身来:“还不错,那什么,咱们马上回家,这就走。”
“不必,朕……正好,我也想进来陪你乐一乐。”南宫胤还不想表明自己的身份,抬脚走进房中,这么一大尊移动冰山待在房间里,众人莫不是连大气也不敢喘,视线狐疑地在这两个俊美的男人之间游走着。
花魁见多识广,眼里忽然闪过一丝了然,恐怕这两人是那种关系。
“既然公子的朋友来了,贱妾便退下,两位慢慢聊。”花魁招呼着自己的同伴,朝秦涫儿歉意地笑笑,鱼贯而出。
等到花枝招展的女子全部退走,李德急忙将房门合上,如同一尊门神,站立在屋外,一双耳朵高高竖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静,死一般的寂静。
被南宫胤那双压迫感十足的眼睛盯着,秦涫儿脸上的笑也逐渐僵硬。
“皇上您也是来寻欢的?”话刚脱口而出,她就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尼玛,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寻欢?朕竟不知,你还有这等癖好。”南宫胤优雅地在椅子上坐下,长发飞扬,“若你喜欢,要不明儿朕把宫里的女人通通招来,让你挑选几个顺眼的,如何?”
这是打算给自己充实后宫吗?秦涫儿面部的肌肉忍不住抖了抖,嘿嘿笑了两声蹭到他身旁,也不在意他身上的冷意,“皇上,我这不是压力过大,所以缓解缓解压力吗?”
“找女人缓解压力?”南宫胤会信她的鬼话吗?“朕似乎记得,你今日出宫是为了去丞相府讨要银子,怎么一眨眼,居然跑到风月场所来了,恩?”
尾音危险地上扬,拖长的声线让秦涫儿额角不自然滑下一滴冷汗。
他这副不阴不阳的讽刺,让她着实有些抗不住,“皇上,我这不是要到银子,顺便过来开开眼界嘛,你别误会,自从有了你,我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人,不论是男是女,都入不了我的眼,你在我心里的地位,绝无仅有,你就是我最爱的宝贝,是我……”
“够了。”越听,南宫胤越发地觉得别扭,但眼里的冷意却是散了不少,耳廓微微红了半截:“别以为这样朕就会饶过你,秦涫儿,今天你做得太过了。”
好,被他教训几句,总好过被体罚。
秦涫儿立马以最标准的军姿站在他的面前,一副任由他责备绝不还口更不还手的乖巧模样。
“你可知道,若是今夜的事被人发现,即便是朕,也保不了你。”他压根是在危言耸听,即使是被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顶多也就是被大臣们上几道奏折,根本不是什么事儿。
只不过南宫胤一心想要给秦涫儿一个深刻的教训,所以才特地说得分外严重。
“哎呦,人家相信皇上是不会看着人家倒霉的,对不对?”秦涫儿立马抛掉骨气,绕到他身后,替他揉捏着肩膀,“人家不过是想来见见世面,顺便打探打探消息,替皇上分忧,皇上一定要明白人家的苦心啊。”
“那你可有打探到什么?”南宫胤似笑非笑地问道,心头堵着的那块石头,似乎也在她软软的话语下,消失不见。
这女人,难道这辈子是来克他的吗?不论他心里有多大的怒火,只要她轻言细语几句,便能轻易地让他暴怒的情绪冷静下来。
一个能够影响帝王情绪的女人,是绝对的弱点,南宫胤若是狠心,就该杀了她,永绝后患,只可惜,终是舍不得。
即便她胡作非为,即便她从没有尊敬过他,敬畏过他,他依旧下不了手。
“我打听到,这个青楼里并没有常住的客人,所以黎澈应该不会藏身在这儿。”秦涫儿眼珠子一转,随口说道,她的确有套过方才那帮女子的话,只可惜,没有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
“你认为,他会在青楼?”南宫胤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即便要找理由,她也该找个合适的,以黎澈的个性,怎么可能甘愿藏身在此等污秽的地方,他就不怕脏了自己的眼吗?
“酒楼、客栈、民居,通通寻找过,既然确定他在皇城内,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地方也不能忽视掉。”秦涫儿冷静地分析道,余光却一直游走在某位皇帝的脸上,直到确定他的怒气平静下来后,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给炸毛的野兽顺毛,即使是她,也觉得有些棘手,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