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膝盖一软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南宫胤的跟前,他简直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竟忘了,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
若苍澜的百姓不再附庸皇权,即使威严仍在又能如何?
南宫胤深邃地黑眸静静凝视了秦涫儿许久,似审视,似打量,又似沉思。
秦涫儿被他看得头皮隐隐发麻,话说有什么事能不能直接说出来?别用这种望穿秋水的目光看着她,行吗?看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王爷也是为皇室着想,朕怎会责怪你?”南宫胤寡情地唇瓣扬起一抹浅笑,亲自将老王爷从地上搀扶起来,二人保持着和谐的氛围,走进了御书房。
直到他们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秦涫儿才猛地松了口气,特么的,还好把人给糊弄过去了。
刚刚扭头,冷不防对上好几十双隐露敬佩、崇敬的眸子,她心头咯吱一下,他们看着自己做什么?
“秦小姐果然是高见,我等佩服。”荣木正色道,双手在胸前紧握,朝她抱拳弯腰,送上了自己的敬意。
秦涫儿嘴角微微抽动几下,厚着脸皮接下了他们的夸奖,只是心头暗暗赫然。
她这漫不经心的一番话,在一日间,传遍整个皇宫,不论是后宫嫔妃,还是宫人,甚至于朝堂上的官员,都有所耳闻,秦涫儿这三个字,一度引起了无数人的热议。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引起的骚动,抬着酸疼的双腿返回景仁宫,迎接她的,是南宫茜热情的拥抱:“涫儿,你真棒!我就知道你绝不是池中物。”
搞什么鬼?秦涫儿额角的血管忍不住蹦达几下,几乎被她抱到快要窒息,才猛地退出,“公主,你这是作何?”
南宫茜调侃地笑了笑:“哎哟,这种时候你就别瞒着我了,事情早就传遍了皇宫,你今天可真是给咱们女人挣了口气啊。”
今天?
秦涫儿脑海中灵光一闪,隐隐抓住了重点,嘴角轻扯出一抹悠然的浅笑:“我只是随口一说,如果不是皇上指名道姓,让我给王爷解释,我也不会做出头鸟。”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引起骚动,好吗?
“恩恩恩,”南宫胤连连点头,对她的推崇上涨到了极致,她就知道,她是心中有沟壑的人,果然如此。
明亮的宫灯将整个殿宇照耀得灯火通明,纸糊的窗户外,偶尔有月光倾洒进来,南宫茜正坐在椅子上,提笔疾书,秦涫儿坐在一旁的软塌上,悠然尝,这画面,不知情的甚至会误以为,秦涫儿才是主子,而南宫茜则是奴才。
“我写好了,你帮我看看。”南宫茜微微红着脸蛋,小跑到秦涫儿的跟前,将墨渍还没来得及干涸的信笺递到她的掌心,期盼地望着她,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
秦涫儿仿佛看见了她背后竖起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手指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位乐善公主,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没有威信了。
“有进步,再这么想去,我保证,方坤偌绝对会对你的这番心意感动的。”她仔仔细细将书信看了一遍,沉声夸赞道。
“哪有你说得这么简单?我到现在连他心里的想法还不知道呢。”南宫茜别扭地红了面颊,眉宇间的娇羞,毫不掩饰。
“啧啧啧,害羞了?这有什么,等哪天你们见面,你直接问他便是。”秦涫儿再次向南宫茜灌输着何为主动,何为出手!力求帮她拿下迂腐、单纯的方坤偌,让他们结成连理。